不著一身塵埃。
卻不料這世間已經滿是污穢。
雖說他是崑崙之人,但是與一般人不同,風度脫俗,清純不染。
一個男人身上一般不會用清純二字形容,但在他何足道的身上,可以。
這天下太過紛亂……
明眼人都知道大宋已經步入了末途,眼下的蒙元進攻大宋,幾乎可以說是擺明車馬,正大光明的入侵了。
之所以在襄陽處糾纏,那是因為曾經的金刀駙馬郭靖,他成為蒙元方面心頭上的一根刺,必須得拔除。這種情況,即便是何足道遠在西域崑崙,並不在大宋境內,但他也能夠看得出來。
「失望!」
「太讓人失望了!」
背負著古琴,何足道轉過身望著那倒在地上的蒙古韃子士兵,搖搖頭,很是失望。這一次,他西出崑崙,前往終南,之所以來這裡就是為了尋找全真教試劍。
可惜的是,眼下的全真教不是曾經的全真教,那個俠肝義膽的全真教其實已經滅了。
上山不過匆匆一會,在他隨手打發了幾個道士後,何足道終於對這個全真教失望了。作為同道之人,眼見曾經的道門大派落得如此場景,何足道也不得不感嘆。
只可惜,面對天下大勢,崑崙也只能自保,像全真那般以上下全教的勢力對抗,無疑是沒有好結果的。
全真教的結果,更是讓何足道想起了大唐時期的華山純陽。
那個門派同樣如此。
這個門派的做法雖然讓人敬佩,但卻並不讓何足道覺得值得。
在他的眼中,道家之人理應出塵,瀟游世間。
不過雙方的教義不同。這也是無可奈何。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在這種宗教大派上面,尤其如此。
只不過當初的中神通王重陽雖然得到了純陽的傳承,只可惜中神通雖然得了純陽的精神,但是卻沒有得到純陽的黃老之術的精髓。
想要單純的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去逆轉大勢。這是極為困難的。
若沒有朝堂配合,想要扭轉,無疑難如登天。
當初中神通抗金如此,現在的全真教也是如此。
而崑崙雖然同為道家,則是另外一份心態。
雖然會插手江湖中的一些事情,但是崑崙派絕對不會投入全部的力量。
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塵。何足道踏著慢悠悠的步子往那角落裡所系在樹下的毛驢走去。
鈴鐺聲中。
何足道仰靠在毛驢的背上,一步一步的悠然著漫無目的的朝前方的岔路走去,就好像他正在一步一步的朝一個名叫江湖的地方走去。
「駕!」
正在何足道靠著毛驢,閉目養神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從道路的盡頭傳來。
馬匹的速度很快。
這是一匹好馬。
猛的睜開眼,毛驢背上的何足道扭過頭。朝身後望去。
只見一匹血紅的馬匹疾奔而來,馬背上端坐著一名華發道士,相貌俊逸,正策馬狂奔。不僅如此,在馬背上也不止道士一人,在其後面還坐著一名年紀輕輕的少女,此刻少女一手提劍。一手拿著酒葫蘆正迎風仰頭灌酒。
酒水傾灑,在陽光中亮晶晶的一片。
燦爛奪目的光彩中,濺出的酒水將少女的領子打濕了不少,那動作端的瀟灑至極。
似乎是察覺到了何足道的目光,那少女在馬背上微微側目,淺淺一笑,嘴角露出了一個好看的酒窩,同時舉起酒葫蘆做了一個乾杯的動作,留下一連串恍若銀鈴一般的笑聲。
少女那笑容和動作,以及輕舞的髮絲。都讓何足道不由的一怔。
不過最讓何足道震驚的不是少女的這一笑,而是那華發道士與少女之間的紅衣小女孩兒,雖然馬匹與毛驢在眨眼睛便錯身而過,但是何足道還是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小丫頭看起來不過六七歲,在兩人的中間。雖說有風乾擾,何足道還是聽的清清楚楚,那小丫頭正張開雙手向那少女求著什麼,聽語氣和動作好似是要喝酒?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