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
山谷。
青煙在身後廖廖升騰。
而在谷口處,雙方正在彼此打量著對方。
高人不一定風度翩翩,也不一定是白衣如雪,瀟灑如詩,也不一定霸氣肆意,身具王者之氣。高人也有可能是禿了頂,壓根兒看不出絲毫氣質的糟老頭子。
「……」
岳緣面具下的面色外人根本看不到在這一刻會是什麼樣的神情。不過有著經驗,岳緣見到這個禿了頂的高人外,倒也只有一絲訝異,卻沒有什麼意外。
反倒是對方的那一句問話,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刀?」
「是什麼樣的刀?」
微微側了側頭,沒有去問對方話中究竟是何意,隨意反問了一下,岳緣的目光划過禿頂老者的臉上,最後停在了對方身前的殘局之上。這一局殘局一目了然,白子已經到了末路,被黑子迫的節節敗退,左衝右突,似乎都尋不到真正的突破口。
這棋局,倒也有意思。
岳緣掃了一眼後,這便再度收回視線,望向老者,笑著說道:「看閣下這副形象,倒讓本座想起了一個人。」言語中,已經開始了彼此的試探。
「噢?!」
詫異的抬了下那粗短的眉毛,禿頂老者笑問:「想起了誰?」
「一個怎麼都老不死的人。」
迎著對方的目光,岳緣這樣回道。剛剛的精氣神的交鋒,已然讓兩人都彼此明了許多的東西,「不過既然是你。這副長生丹方看來的的確確是真的了。」
一旁。
站在禿頂老者身後的石蘭族族長一頭霧水,面前這兩個人如同猜謎一樣的對話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可看兩者的模樣,觀察他們的神情,仍然讓人看不到一絲頭緒。
就在同時。
車架里也再度走出了兩個女人。
月神和少司命。
輕紗遮掩下的面孔還帶有一絲的緋色。不過兩女在看到這山谷中的人的時候,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了一絲詫異與驚愕。禿了頂的絕頂高人,這副形象著實驚訝了她們。
要知道在剛才的車架里,她們亦感受到了那股龐大如山一樣的氣勢。在腦海里亦構思過那個當事人會是什麼模樣,哪怕在中途的時候因為東皇爆發的緣故暫時影響了兩人的思緒,但在各自的心中也有對這樣能耐的人的模樣的想像與猜測。
可萬萬沒有料到……
這絕頂的高人會是一個禿頂的老頭。
察覺到兩女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腦袋上。禿頂老者倒也沒有在意,他的這副模樣早就經歷了太多的詫異目光。經歷的太多,反而不會去在意。時間會錘鍊一個人的心態,境界會造就一個人的處事方法。
禿頂老者沒有被月神和少司命兩人肆無忌憚的目光所影響,反而是老者若有所思打量兩人臉上那殘留的紅暈。讓兩女感到了一絲的羞憤。
果不出預料。
這樣的結果,正是他所想像的那樣。
聽著岳緣的話,禿頂老者含笑點頭,承認道:「長生丹方自是在我手上,只是老夫一時不太明白,以你的境界,理應不太需要這件東西的。」這件丹方對普通人來說那是神物,但對某些人來說。那卻是多此一舉,甚至會起到一定的反作用。
「你來,到底是為了帝國。還是為了自己?」
禿頂老者在眾人的注視中從懷中掏出了那長生丹方擺在了自己的面前的石台上,頓時這丹方吸引了在場絕大部分的人的注意力,連同月神和少司命的視線也不由自主的落在這丹方的上面。
這樣東西,可是陰陽家花費了不少時間追求的東西。
金部的存在,從某方面來說就是為了它。
以前沒有尋到,但眼下這件東西放在面前的時候。她們卻發現一時間反而沒有了那種熱切衝動的情緒了。因為,這長生丹方絕對會安然無恙的落在東皇的手上。
沒有吸引注意力的除了禿頂老者本人外。還有岳緣自己。
眼角的餘光只是對那丹方匆匆掃了一眼便不去在意,反而是問道:「為帝國。為自己,這又有何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