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清晰,筆痕透紙三分。
言靜庵雖然在書法一道上並沒有多高的造詣,一手毛筆字也不過被人稱之雋秀,但她在眼光上卻是有著自己的見解。畢竟慈航靜齋不同天下間其他的門派,她們的定義便造就了門下弟子的與眾不同。
姿色、劍法、口才這兩者是慈航靜齋聖女所必須要有的能力。而除此之外,有的人則是各擅長其他的絕藝,譬如琴棋書畫。
言靜庵真正的擅長並不是書法,可在這個一道上還是有著不俗的目光。
她能看得出這畫像上面的字寫的很為『深刻』。
深,代表著的是書寫者的造詣;而刻則是表示書寫者當時的情緒。
一眼望去,哪怕是言靜庵還是豆蔻少女,沒有體會過男女之情,可在這雋秀的字跡上面看出那撲面而來的幽怨之味。是恨是怨,哪怕是隔了一段距離,言靜庵還是感受到那股子讓人心驚膽戰的東西。
要知道慈航靜齋的聖女歷來都有渡情劫一說。
「……」
使勁的吞噎了一口口水,言靜庵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仔細看去,定會發現在她眼眸的深處有那麼一丁點的慌張之感,只不過被她強行壓了下來。在這一刻,慈航靜齋鎮派武學劍典的能力當真是幫了她大忙。
「我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深吸了一口氣,言靜庵在心底對自個兒說道:「不!不應該!」
這個時候,言靜庵壓根兒就不敢承認那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腦子裡的想法,因為那個猜測太過荒誕了。怎麼可能?這幽怨如翻了臉的情人的呢喃話語會是一個女人對另外一個女人所訴說的。
這個時候的言靜庵沒有去在意滅絕師太的表情,而是一個人陷入了自我推測與自我否認之中。
但在她的潛意識裡,言靜庵卻有一種她這個推測乃是真相的感覺。
因為這個揣測若是真實的話,那麼家師話中所說的那句慈航靜齋最大的恥辱,那極有可能就是這個事情。閉目沉思半晌,言靜庵努力的回憶自己師傅那一輩慈航靜齋所做作為,因為她的年紀過去的事情她沒有親身經歷過,只能從一些記載上面以及長輩的三言兩語中才能得到一些了解。
這些剛剛從回憶中冒起來的東西一遍一遍的在腦海里不斷的迴蕩,一切的一切都告訴言靜庵她師傅的那一代的慈航靜齋歷史斷代了。
這是極為罕見的。
即便是曾經遇見滅派危機的時候,慈航靜齋曾經的山峰帝踏峰被踏破的時候亦沒有如此。逃脫的人,還是將那次悽慘的失敗作為例子記載在了慈航靜齋的典籍上面,以對後人做警訓。
可家師那一代……
沒有。
不!
不是沒有,而是被人為的刪除了太多。
那一段過往成為了慈航靜齋的禁忌。
作為慈航靜齋的聖女,言靜庵自小便知道自己所背負的這個身份的含義。
為天下,必要的時候還可以以身飼魔。
而魔便是指那些足夠動亂天下,且違背慈航靜齋目標的男人。
但若是這個目標換成女人的時候……嗯,不,還是不對!
言靜庵眼睛猛地一眯,要知道從師父的話語中她了解到那個時期的聖女正是郭襄本人,她的師傅不過是後補聖女而已,只是郭襄的替補。
等等……難不成!!!
似乎想起了什麼,言靜庵的目光猛的停在了眼前還在有些發呆的滅絕師太的身上,想起了腳下這座山的名字——峨眉山,頓時,言靜庵只覺得自己的人生被打開了一扇新門。
只是這個可怕的猜測讓言靜庵不敢置信。
慈航靜齋的上上一代聖女,峨眉派的祖師郭襄當真那麼『可怕』?天下間沒有一個男兒可與其媲美?難道連那傳鷹亦無法相提並論嗎?
就在言靜庵心思電轉間,卻見滅絕師太還劍入鞘,鋒利無匹的倚天劍再度回到了手上,被其放在了不遠處一直驚愕狀態的周芷若的小手上面。衣擺一揚,滅絕師太冷厲的聲音在大殿迴蕩開來。
「既然言姑娘拿出了祖師的信物,那麼我可以代表峨眉派答應你們一件不違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