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外。
嚓——
頭顱滾落在地,一股鮮血滑過一道弧線後灑在地上,將乾燥的地面染成一片紅。
環首刀刀身一甩,上面沾染的血跡頓時被拋在了地面上,作為砍首的士兵並沒有身穿盔甲,而是著一身單衣,身上的單衣早已經被汗水浸透,濕成一片。
有的也只是汗液,卻沒有沾染絲毫的血跡,可見他刀藝之好。
而他也正式憑藉一手的家傳刀術,這名士兵在軍隊中算是謀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
一旦明正典刑或者祭祀之時,便是他出手的時候。
只不過哪怕是家學淵源,但在這段時間中,這名魁梧的漢軍士兵的臉上也出現了疲憊之色。
那種疲憊不是炙熱天氣所帶來的炎熱,而是一種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疲憊,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厭惡。
「下一個!」
話語落下,一名被捆綁著雙手,嘴裡塞著破布的男子被推到了前面,然後被人壓跪在了地上。
唰!
刀光一閃。
環首刀以一道特別的痕跡直過脖頸,頓時一片鮮血噴飛中,一顆好大的頭顱已經飛了出去。
原本作為職業的砍頭匠,他之前還有心思對每一個行刑之人說上一兩句,可是這一場戰爭中,他砍頭的人太多了。
無論是黃巾軍,還是老人,婦孺,甚至是稚童。
麻木,冷漠,甚至是有些厭惡。
砍到現在,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酸軟的。
他不知道死在自己這把環首刀下的人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這幾天中自己換了多少把刀,可他知道這種日子卻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而早在旁邊準備好的人就已經上前,將那落在地上的頭顱撿了回去,隨後用早已經備好的竹竿,全部掛在了上面,放在了宛城城牆上方。
將宛城中那些被某些世家供出來的曾經幫助黃巾軍的人的頭顱盡數掛在了城牆之上後,就在他們一行人準備收刀回報右將軍之時,一道奇特的身影出現在了這裡。
那是一匹瘸腿的瘦馬,它正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然後停在不遠處,低下頭嗅著那瀰漫開來的血腥味。
可讓這群官軍駭人色變的不是這匹瘸腿瘦馬,而是那騎在馬背上的人。
「來者止步!!!」
一聲怒斥出口,頓時引得四周的士兵暴動,幾十把的長矛直接迎向了前方,竟是以做軍陣對抗狀。
這些士兵有些人嘴唇乾枯,略顯菜色的臉上仍然存著還未消散的殺意,剛剛進行了一圈斬首行刑的劊子手們確是感受到一股無法言明的恐懼感。
來人年青,一身黑衣,加上那頭微微有些捲曲的長髮。
本就帶有一些戲謔的神情,卻在他望向那城牆上一連串的頭顱上的時候消失無蹤。
「朱雋啊~」
「這與之前跟我的說法有些不同啊!」
年青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神情已經變得陰暗起來,本就在見到了外面的京觀之後變得心情不大好的他此刻竟是有些止不住那股憤怒了。
「你是誰?」
之前為首負責刑罰的魁梧士兵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環首刀,咧開嘴一字一字的問道,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目光確是死死的盯著對方身上的黑衣不放。
那身衣袍,他們絕對沒有認錯。
雖有些許的變化,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是道袍的變種。
換句話說眼前的年青人是道士。
要知道當今天下可謂是聞道色變,由道家中人張角三兄弟而帶來的黃巾起義幾乎亂了半個大漢,無數的人都慘死了這場叛亂之中。
由此帶來的影響使得道家在如今天下中脫穎而出。
第一次。
天下間所有人幾乎都是首次見到這由一家給天下間帶來的震盪,這讓他們想起了秦末時期的農家。
道家可不是兵家,縱橫家之類的。
雖說當初的黃老之學乃是治國顯學,可自儒家一家獨大之後,道家之學便算是退居二線。
就在儒家以為儒
002章 聞道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