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席捲。
小龍女一襲白衣的出現在了山頂,長發在張牙舞爪的舞動著,立身於鷹緣的身後。
狂暴的氣勁配合著那洶湧的怒意直接捲起了陣陣勁風,直接吹起鷹緣的一身紅色僧袍不斷的飛舞著。
冷冽的恨意正伴隨著目光死死的定格在他的背影上,哪怕是現在,鷹緣也能夠體會到後背皮膚那如針一樣的刺痛之感。
「……」
鷹緣的小臉蛋上謹慎之色一閃而過,會有如此局面他早有了心理準備,這便是鷹緣將自己父親的厚背刀帶出來的根本原因。這一劫,鷹緣在布達拉宮的時候便已經是隱隱察覺到了。
只是他沒有料到的是在與曉夢前輩的交流中,會了解到那麼多可怕的訊息。
他的飛鳥與游魚的平行之論正面碰撞上了曉夢的世界重合之措。
人還未轉身。
在腦海里,鷹緣的神經已經急速運轉。
從曉夢前輩的舉措和故事中,鷹緣得到了大概的事件經歷。而這其中的答案終於解決了鷹緣多年來埋藏在心中的疑惑,對世界的疑問。因為在他暗中的觀察了解中,哪怕是在曉夢的操作和這個世界的方士的合作下世界融合的悄無聲息,但總會有一些地方出現隱隱的不對。
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瑕之人,更沒有完美無瑕之事。
一些會被人忽視的紕漏直接被鷹緣抓住了。
倘若不是他學會了變天擊地大法,只怕也會如其他人一樣忽視過去,也唯有以變天擊地大法的詭異特性,才能從這細微中察覺到那一點一點的不和諧之處。
他鷹緣理應是一個世界的。
赤練仙子和小龍女則該是一個世界的。
帝釋天徐福和曉夢則是一個世界的。
甚至應該還有其他的世界人物。
但是,現在世界進行了同質化,如同嫁接在一起的花朵,開始了彼此的互相影響,糾纏不清,產生了無數的因果和業火。
也許……
也許!
說句不孝的話,鷹緣連他自己都進行了自我懷疑。
或許在最原生的世界裡他鷹緣實際上是與祖父祖母沒有任何的關係,而正是因為祖父岳緣的出現,從而產生了無法控制的影響。或者說自自己祖父岳緣出現的那一刻起,整個世界的變化便已經開始了。
雖然無法控制自己的出身,但是他鷹緣能夠挽回一些東西。
不說挽天傾,至少能夠救回一兩子。
鷹緣不覺得自己有一顆佛心,但是他至少有著一顆慈悲憐憫之心,而不是如那曉夢前輩一樣的冷漠無情。
身後的動靜讓鷹緣的臉上出現了果然如此的神色,他之前的話算是被曉夢前輩算計了。他的話因為自身情緒的波動,出現在了小龍女的耳中。
功力到了一定境界,四周環境的一點波動聲響都會落入對方的耳中。
鷹緣能夠想像得到在懸崖下篝火旁的小龍女突然道出的話語——山上有人。
鎮魔!
因為這一詞他曾經對小龍女……對白素貞說過同樣的話。
他至今仍記得白素貞那隱藏在美麗外表下的狠辣,記得金山寺的血案。
那一身肆意蕩漾的殺意,是那麼的讓人覺得熟悉。
沉默,轉身。
鷹緣單手豎在胸口,目光落在了眼前這個周身都散發著寒冷氣息的女人,開口道:「小僧……法海,見過白施主!」
法海。
白素貞。
這一刻,鷹緣拋卻了自己現在的身份,而是取回了曾經的身份。也沒有去稱呼小龍女現在的身份,對方不再是自己祖母的師妹,而是那個當初與自己一決高下的白素貞。
視線中,眼前的女子恍然間已經是那個曾經帶著妹妹上山一挑整個金山寺的絕世妖女。
以一人之力殺戮滿寺上下的妖女白素貞。
鷹緣!
「呵……哈哈哈!」
讓人很難想像小龍女這樣一個氣質清冷的女人會發出這樣放肆的笑聲,笑聲直震的樹林波動,無數夜棲的鳥兒不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