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流轉。
晶瑩透剔。
出現在笑三笑面前的人雖然不過是液體,但在對方的氣勁保持下笑三笑自是認得出對方。
回過頭看了一眼那藏身道袍下的女子,在瞅瞅這個由湖水所構造而出的女人,笑三笑先是驚愕出聲,隨後便是沉默下來。
「……」
「老夫確實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她。」
「看來那剩下的由鳳血所煉就的長生丹是落在了她的手上。」身負龍龜之血的笑三笑非常清楚這神獸之間會產生的衝突,他不會傻著去爭搶鳳血什麼的,那樣只會讓他直接步入毀滅。
「不過老夫更訝異身為他的女兒,竟然能夠忍住自身對鳳血的渴望。」
「這股自制力,恐怕一般人都沒有。」
「嫦娥奔月。」
「那她的藥是盜的咯。」
目光再度在那個被人用氣勁攪動湖水留形而來的女子模樣,笑三笑無比感嘆道:「那藥是雖然是出自雲中君之手所煉,但是在他的手上,它也得到過他的重新改造。」
「只怕這長生藥,單單只是為了他女兒而準備的,沒有他的血脈,不經受磨鍊,外人想要吞服只怕付出的代價不小吧。」
「既如同現在的雲中君……哦不,是帝釋天。」
在很多時候,笑三笑一直都覺得雲中君其實在吞下長生丹藥的那一刻,人已經變得半瘋了。
仇恨。
崇拜。
羨慕。
模仿。
等等一系列的複雜情感混合在一起,讓雲中君變成了現在的帝釋天。
自卑與自負集合一身。
只怕徐福他自己都對自身的情況,對自己不覺間的改變並不自知。
而且經過了岳緣雙手的丹藥,恐怕其毒性要比徐福所煉的時候要更大,若是沒有顧忌的吃下它,恐怕再度出現的那個人會變得認不認鬼不鬼,究竟是否還是原本的那個人都得保持疑問。
一想到這裡,笑三笑越發肯定自己之前的想法。
若是按照對方的計劃,那麼徐福便會成為其中的一個變數,為了計劃的足夠穩定,那麼他帝釋天不能出現在岳緣的面前。
以笑三笑這麼多年來對徐福的了解,出現在岳緣的面前,按照計劃圍攻岳緣的時候,恐怕第一個幫助岳緣的就是他徐福。因為在徐福的印象中,是那些女人才讓無敵天下的東皇太一變成這般模樣。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不大打出手那才叫怪。
果不其然。
還是需要將徐福的傷勢加重一部分,讓他安安穩穩的在寒冰中沉眠療傷。
笑三笑沒有詢問對方這個女人為何會想著去偷盜長生丹,也沒有想要了解對方在那『嫦娥奔月』中到底做了些什麼,他的注意力終究還是放在了之前對方的那個看似可怕的提議。
現在的岳緣是人,不是神亦不是魔。
從某方面來說,正是最佳的時候。
難不成以前那麼多年的安排,他笑三笑都弄錯啦?
又或者正是因為他的安排才將這一切都變成了眼前這副模樣?
一時間,笑三笑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變得有些混亂。
好半晌。
笑三笑這才開口說道:「老夫需要仔細考慮。」言下之意,卻已經開始偏向這個看起來可怕的計劃了。
「……」
藏身於道袍下的女子微微彎腰,行了一個晚輩之禮後,這便拂塵一甩,眼前世界轟然破碎,化作了漫天的紫色蝴蝶翩翩飛舞,消失在了空中。
回過神來,笑三笑已然回到了之前的地方,確切的說他就根本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之前發生的一切,就好似是夢中情景,卻是歷歷在目,清晰可見。
回眸。
遠處,那魔龍還在肆意的散發著自己的怒火,嘶吼聲不絕於耳。
在抬頭,看向天空,笑三笑只瞧見了那最後一隻紫色蝴蝶消失前的身影,最終它飛向了那天空,融入了那藍色的天空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