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不知者有罪)在祖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這是一個關於深圳的歷史事件。
一九九四年,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家喻戶曉的董文華(你敢說你不認識!)唱響了《春天的故事》——這是一個關於深圳的文娛事件。
二o o五年,我(接下來你會慢慢認識的)從上海飛到了深圳——這是一個關於打工仔的新故事。
二十六年的沉澱,讓深圳這個邊境小鄉蛻變成繁華的都市,無數追夢者擠到了這位暴發戶的懷裡,撒嬌,歡躍,掙扎,安定,不同的追夢者演奏著不同的人生篇章,五穀雜糧五彩繽紛,比最新修訂版的《新華詞典》還要豐富,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看不到的。
此刻二十歲的我趴在四樓的宿舍走廊,昨晚一宿舍的人在酒吧里玩了一晚上,腦袋還有點疼痛,看著樓下三三兩兩的大專生從左邊盡頭的學生公寓裡走向右邊盡頭的高職院,我的眼珠差點掉落到女生們越來越深的**里,這是一群天生麗質的本地學生,他們的父母們已經成功地完成了在這座城市紮根立足的拼搏歷程,於是帶給他們的就是在這座快節奏城市裡即便下一秒就到了上課時間依然談笑風生不緊不慢的悠哉身影,真叫我垂涎三尺——不惟於**——好了轉移視線吧,喜歡攝影的我更專注著他們——不限女生——時髦的裝束下修飾出來的勻稱身段,男生們的身高不是在一米八以上,就是在一米八以下的邊緣徘徊——氣煞勉強爬進一米七的我;女孩們的身高不是超過我——而且沒有上限,就是用隨便幾厘米高的高跟鞋輕鬆便可擊敗我侏儒——跟她們身邊的男生相比,估計她們只會想到這樣一個貼切我的詞語了——般的海拔(乾脆再自刎一刀)。
遠遠不止這些,好了,再描述下去,我會縱身一躍的,可即便血肉橫飛的我的屍首躺在他們路過的腳下,他們都只會像周立波所描述的牧羊犬一樣,淡定地側臉看一下,然後再淡定地扭回頭,繼續談笑風生,所以我還是兩眼一閉,眼前一黑,回過神來回到屬於自己的現實世界吧。
左邊的垃圾桶又爆滿了——總是賽過我錢包的鼓滿速度,我真的佩服這群製造垃圾永遠勝過製造財富的城市寄生蟲——可以包括我,我無意迴避。當然清潔阿姨面對這些爆滿的垃圾桶在短短地皺一下眉頭後還是會浮現出滿意的笑容,因為裡面可回收垃圾的數目總會給阿姨們帶來只有想不到,沒有看不到的驚喜,每次她們在挑選戰利品時,意味深長的笑容里總混雜著意猶未盡的不屑——一群敗家子。
「借我五十塊。」彭光從宿舍走出來拍拍我的肩膀,完全不帶商量的生硬語氣把文雅的「借」直接貶低成「給」。
「你泡妞我掏錢,我怎麼就這麼賤呢。」我自覺地掏出錢包——實在忍受不了只要一猶豫他就會吐出那條像是為了拿下女孩而甜言蜜語纏綿悱惻的三寸不爛之舌。
「誰叫你長得這麼賤,把所有安撫寂寞女孩的任務交給我,晚上見。」一身牛仔裝扮的彭光一把奪過我手裡一張冒著綠光的毛爺爺油畫,消失在我鄙夷的眼神里。一米七五的彭光讓女孩們痴迷的是他骨架大皮膚白的外表和梁家輝一般的柔情內在,更讓我折服的是他的情商永遠比智商要高,寧可被女孩騙得一絲不掛也不可能在工作面前一絲不苟,所以原本屬於他的晉升機會被滿臉青春(還是把「豆」字打出來吧,不能因為我的善良而給大家製造審美誤區)的龍姑娘輕易奪走。到底誰賤?
今天並不是正常的周末,可鄧爺爺一九七九年圈出來的資本主義者——我們血腥的老闆——可以給我們製造出本著他利益出發的周日,那簡直就是彈指一揮間,不費吹灰之力。而彭光很享受這個禮拜一的休息日,他可以只花五十塊錢就可以陪他昨晚在酒吧里認識今天得上班的女孩一整天——所需消費是兩人的兩份快餐,水則由人家女孩的公司免費提供。
當然今天並不是屬於我的周日,下午我得和還躺在床上的周軍去上班——又是資本主義的勾當,把我們朝九晚五的工作時間硬生生往後推遲了四個小時,都不帶眨眼的。
已經到了太陽足以烤熟你屁股的時間段,躺在床上的周軍肯定醒了,只是此君正忙得不亦樂乎,他比宿舍的任何一人都要醒得早,也許昨晚壓根兒就沒睡,當然眼睛是有合過的,此
第一章 小夥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