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睿郡王面前,區區一個尹夫人算什麼啊。
他哪裡敢有隱瞞,當即也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了。
從尹白蓮調查這府內哪個女人受寵開始,再到他去給錢夫人把平安脈,得知她懷孕的事情。
錢家遭到抄家,墨王帶著人來捉拿錢氏。
他就製造機會,靠近楚瀛,趁著楚瀛不注意,在他隨身攜帶的藥物里,下了能導致孕婦流產的藥物。
這一環環一扣扣,時機都剛剛好,堪稱天衣無縫,他們沒有露出一絲馬腳,就借著楚瀛的手,除掉了錢氏肚子裡的孩子。
蕭玄睿越聽,一張臉越黑沉得厲害。
他的眼底,漸漸地燃燒起了火焰,那些火焰,幾乎快要將他整個人都給吞噬了。
他滿臉都是殺意,惡狠狠地看著陳大夫。
「所以,你們兩個,把本王當做了你們手中的武器,就這麼將本王玩弄於鼓掌之中」陳大夫看著睿郡王那充滿殺氣的眼神,他嚇得幾乎尿了褲子。
他哽咽哭著,顫聲回道:「王爺息怒啊,這一切都是尹夫人設計的,奴才只是執行者啊。
」蕭玄睿狠狠地甩開陳大夫,他猛然站起身來。
他居高臨下,冷冷地凝著陳大夫,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你還有沒有事情瞞著本王」「或者說,尹白蓮還有沒有事情瞞著我」陳大夫低垂下眼帘,眸光閃躲。
那一副心虛的樣子,頓時讓蕭玄睿眯起了眼眸。
看來,尹白蓮背著他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啊。
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愛他至深,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做了這麼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惡毒之事。
她殺了錢氏的孩子,那也是他的孩子。
他不管他的女人們如何爭寵,但若是傷害了他的孩子,他絕不會輕易原諒。
蕭玄睿撫摸著拇指上戴著的玉扳指:「陳大夫,若你說實話,本王或許還能留你個全屍……否則,本王屠殺你全家。
」陳大夫一驚,倒吸一口冷氣。
他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
可是,如果真的因為他,而連累家人都跟著不得好死,那他可就是成了一個罪孽深重的罪人。
陳大夫暗暗咬牙,不管了,他豁出去了。
為了家人,他什麼都不顧了。
陳大夫通紅著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蕭玄睿:「王爺,奴才這裡的確有一件關於尹夫人的事情要說。
」「尹夫人她……她肚子裡的孩子,其實不是王……」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喉嚨一疼,似乎有一根細針,扎在了他的喉嚨處……他滿眼驚愕,抬手捂住了喉嚨處。
而後,他噴了一口血出來,身體僵硬地朝著地上倒去。
蕭玄睿蹙眉,連忙蹲下,查看陳大夫的情況。
他伸手去探陳大夫的鼻息,卻發現陳大夫已經斷了氣。
陳大夫躺在地上,雙眼瞪圓,就那麼死了。
蕭玄睿湊近一些,漸漸地發現,陳大夫的喉嚨處,被扎了一根細如牛毛的毒銀針。
他伸手捏住了那根針,猛然拔了出來。
針身被血包裹著,不過頃刻間,就變成了烏黑的顏色。
錢氏心驚膽戰地跌倒在地,顫聲說了句:「這是有人當著王爺的面,出手毒殺了陳大夫滅口啊。
」蕭玄睿猛然站起身來,立即朝著外面的侍衛喊道:「來人,立即翻查整個府邸,本王定要抓到這個刺客。
簡直豈有此理,居然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殺人,分明是不將本王放在眼裡啊。
」他真的氣壞了。
他想不通,究竟是誰,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胆,速度那麼快,在他面前殺了陳大夫。
若是讓他找到了此人,他定要將其碎屍萬段,粉身碎骨。
外面的侍衛立即領命,開始在府內搜查刺客的蹤跡。
可是忙活了大半夜,快到黎明時分,都一無所獲。
蕭玄睿的耐心,也幾乎到了極限。
錢氏頂著熬了一夜的黑眼圈,旁敲側擊地提醒了一句:「王爺,你說,會不會是尹夫人派人滅了陳大夫的口」「陳大夫剛剛那句話,只說了一半,幾乎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誰知就那麼巧被滅口了。
」蕭玄睿想要開口否認,但他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若說他相信尹白蓮,那絕對不可能。
他真的很好奇。
尹白蓮到底藏了什麼秘密陳大夫那句未完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錢氏小心翼翼,在他耳畔,又低聲呢喃了一句:「妾身真的不明白,陳大夫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尹夫人她……她肚子裡的孩子,其實不是王……不是王什麼啊」「難不成,陳大夫是想要說,尹夫人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王爺的」錢氏說完這句,有些震驚地捂住了嘴巴,不知所措的看著蕭玄睿。
蕭玄睿的臉色變得鐵青,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他憤怒無比的衝著錢氏吼道:「你給我閉嘴,你再要胡說八道,本王這就拔了你的舌頭。
」錢氏連忙屈膝跪地,顫聲求饒。
蕭玄睿沒有心思再理會她半分,他攥著拳頭,忍著心底翻湧的暗潮,一句話不說,大跨步朝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