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沒碰到過,這樣棘手的情況。
陳詠荷剛剛沒了力氣,昏迷了過去。
無論他塞多少補身體的藥丸,她都沒有醒轉的跡象……路神醫眼底閃過幾分無力。
什麼方法都試了。
這一刻,他似乎無力回天了。
如果到最後真的沒任何轉機,恐怕他必須要剖腹取子了。
若真的走到那一步,恐怕陳詠荷她就必死無疑了。
路神醫只覺得心力交瘁。
他忍不住抹了一把臉龐上的淚……就在這時候,所有事都陷入死局的時刻,突然有黑羽衛從外面衝進來,大聲喊了一句。
「回來了,護國公主回來了。
」正在與蕭廷宴打鬥的雲慎,聽到這句話,他眼底掠過幾分驚愕,不可置信地看向院門口。
下一刻,那熟悉的身影,從外面沖了進來。
雲慎的眸光微閃,趁著蕭廷宴分神的時刻,他撤了手中刀劍,整個人朝著蕭廷宴手中握著的劍頭撲了上去。
噗嗤一聲。
刀刃刺入血肉的聲音。
蕭廷宴的身子一僵,他回過神來,看向對面的雲慎。
他手裡握著的刀劍,狠狠地插入雲慎的肚腹。
他臉色煞白,鬆了那長劍。
雲慎當即就吐了一口血出來,踉蹌倒在地上……雲鸞看到這一幕,她的瞳孔劇烈顫動。
她倒吸一口冷氣,朝著雲慎跑了過來:「大哥……」雲楓跟在後面,也跑了過去。
兩個人圍住雲慎,查看他的情況。
那一把長劍,狠狠地插入雲慎的肚腹,整個劍身,幾乎都貫穿了雲慎的肚腹。
鮮血不停地,從傷口處流淌出來。
剎那間,鮮血就染紅了他身上的衣服,以及地上的泥土。
雲鸞連忙伸手,堵住了那洶湧出血的地方。
她的腦袋有些懵,全然不敢相信,剛剛看見的那一幕。
她抬頭,帶了幾分恍惚,看向蕭廷宴。
「你到底在幹什麼」蕭廷宴的心,猛然下墜。
他的腦袋一片空白,踉蹌著腳步,一步步走向雲鸞:「阿鸞,這其中有誤會,你聽我與你解釋……」誰知,雲慎一把抓住了雲鸞的手臂,打斷了蕭廷宴的話。
他喘著粗氣,通紅著一雙眼睛看著雲鸞:「小……小四,我沒事,倒是母親她……恐怕時日不多了。
你別管我,你快點去看看母親……」雲鸞有些怔愣地看著雲慎:「母親怎麼了」「路神醫說,母親只有兩日的時間了……我本來還擔心,你們回不來……這下好了,你們都回來了,母親應該沒有什麼遺憾了。
」雲慎說完這句,當即就眼前一黑,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雲鸞眼底滿是擔憂,低聲喊了幾聲。
她連忙從懷裡,掏出一粒藥丸,塞入了雲慎的嘴裡。
蕭廷宴恍惚地走過去,他想要觸碰雲鸞,誰知雲鸞卻看都不看他一眼,與他擦身而過,入了廳堂。
雲鸞看著靠在躺椅上,臉色灰白,昏迷過去的劉氏。
她眼睛通紅地跌跪在地,手掌緊緊地握著劉氏的手。
「怎麼會這樣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突然,陳詠荷的一聲慘叫,響徹四周。
雲楓的身子一僵,他原本是抱著雲慎的,當他聽到這聲慘叫,他彷徨無措地看向偏房。
「荷兒,這是荷兒的聲音她,她怎麼了」蕭廷宴的腦袋有些懵,他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樣混亂的場面。
他立即回了雲楓:「二少夫人難產了,路神醫正在裡面接生。
」雲楓的臉色一白,他連忙將雲慎放在地上,踉蹌著腳步,跑向偏房。
他將房門狠狠地推開,沖入了屋內。
路神醫正在繼續為陳詠荷扎針,突然有人闖進來,他嚇了一跳,手下不穩,針頭刺痛了陳詠荷。
陳詠荷又忍不住,低聲喊了一聲。
他蹙眉,抬頭看向來人。
當看清楚是風塵僕僕的雲楓時,他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雲二公子,你回來了快,你快點過來。
二少夫人一直喊著你的名字……她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倘若能讓她知道,你已經回來了,說不定二少夫人,就會有精力甦醒了。
」雲楓疾步衝到床前……他緊緊的握住了陳詠荷的手。
陳詠荷躺在床上,臉色憔悴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她閉著眼睛昏迷,倘若不是察覺到她還有呼吸,她就彷佛死了般。
雲楓流轉在眼眶裡的淚水,剎那間滑落下來。
他緊緊的握著陳詠荷的手,低聲嘶吼起來:「荷兒,你別睡了,我回來了,我回到你身邊了。
你快點醒來吧,我不能沒有你,不能失去你。
」「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我會日日夜夜都守在你和孩子的身邊,哪裡都不去了。
」「對不起,從你嫁給我,我讓你吃了很多的苦頭,我就是一個渾蛋。
我欠了你好多好多,我還沒償還呢,你給我一個機會可好」「荷兒,你醒過來,好不好我求你了……求你別離開我。
」陳詠荷正睡得迷迷糊糊間,突然聽見雲楓的痛哭聲音,她拼了命的撐起眼皮。
是阿楓回來了嗎她不是在做夢吧他怎麼會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