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林躍來到公司所在樓層。
為了羞辱他,魏廣生叫人把桌椅挪開,在辦公大廳搞了一個追悼風滿滿的儀式。
青色的草,素色的畫,黑衣黑褲手持白色花束的員工分成三列站在台下。
林躍身穿病號服坐在輪椅上,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吳安同和趙覺民,伸出小拇指摳了摳耳孔,完了很沒有素質地彈了彈。
魏廣生帶著「沉痛」的心情走到他面前。
「今天,我們辭別已久的英雄,終於回來了。我們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歡迎我們的英雄回家。」
啪,啪,啪~
下方員工用力鼓掌。
「此時此刻,我們的心情和我們的英雄是一樣的,他不顧忌自己的安危見義勇為,我們為他感到驕傲。同時,他又身懷絕症不久於人世,我們倍覺惋惜,但是,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把我們的……」
「假。」
一個字打斷了魏廣生慷慨激昂的發言。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噎了回去。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他要講什麼,他自己很清楚,後面應該是「把我們的電纜做到中國最強,世界最強。」
上面那些話他背了足足二十分鐘才能流利說完呀,可是……
魏廣生看向林躍,人像被鑽了個孔的皮球,氣勢一下子泄了。
「假……我的意思是假是怎麼給我算的?這應該算是病假吧,還有唐總那邊地鐵站項目是誰在盯?」
魏廣生臉上的橫肉抽搐幾下,半天才擠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余大英雄生病了都念念不忘工作上的事,真是愛崗敬業,值得我們學習啊。病假,這當然是病假,你就放心吧,工資照發,唐總那邊地鐵站項目的提成也少不了你的。」
餘歡水拿「假電纜」威脅他,完了由假電纜跳到病假的事上,他能怎麼說?只能是先穩住他在說其他了。
我勒個艹啊!
趙覺民不幹了,算病假髮工資就發工資吧,反正是公司出錢,而且餘歡水滿打滿算也就三五個月活頭了,可你格老子的魏廣生拿別人的錢借花獻佛是幾個意思?
之前餘歡水管他要業績,搶走了唐總地鐵站的項目,他忍了,現在這貨進了醫院,於是項目重新回到他的手上,結果呢?高興了沒兩天就給魏廣生那老東西賣了。
他跑,他盯,他出力,做出業績來提成算餘歡水的?憑什麼呀。
魏廣生注意到趙覺民的表情,趕緊給他使眼色,意思是問他提成重要還是小命重要。
梁安妮望趙覺民說道:「魏總說的好,公司有這樣的優秀員工,我們有這樣的優秀同事,真的是太幸運了。」
林躍在心裡默默地給她點了個贊,梁安妮傷口撒鹽的本事真不是蓋的。
這裡趙覺民沒心情帶領員工喊口號了,魏廣生自然也沒有勁頭背稿子:「在這裡,我要隆重地宣布,弘強集團將拿出兩萬元人民幣獎勵我們的英雄,餘歡水同志!」
說完話,他接過趙覺民手裡的人民幣,兩手捧著遞過去。
林躍二話沒說,接過來扯掉上面的小白花揣進兜里。
「咳,此外,我還要隆重地宣布,我們將以公司的名義,為餘歡水同志購買豪華墓地一塊,並出資籌辦他的葬禮,以表彰和紀念這位在公司的培養下,從一個普通人成為人民英雄的優秀員工。」
魏廣生話音一落,沒等鼓掌,林躍從後面拽了拽他的衣襟:「多少錢?」
「什麼多少錢?」
「喪葬費啊,像我這樣的公司什麼標準?」
「三……不,五萬。」
「墓地呢?太遠的我可不要啊。」
「不遠不遠,天塔湖旁邊那個。」
「逸思園?」
「對,逸思園。」
林躍在這事兒上跟他接話,魏廣生自然很高興,因為可以羞辱他嘛,不過一問一答完了臉色就變了,因為那小子從兜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打出去。
「喂,是逸思園小趙嗎?我餘歡水啊。」
「……」
「對對對,就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