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朝廷的混球不識機關秘竅,胡亂觸發了宮門反制機關,定身丹的藥氣必定擴散開來,就是不知道剩餘兩種秘藥有無被觸發。麻衣無相大哥,你食過五毒珠,能避百毒,便下去瞧瞧吧。」
麻袍怪客點了點頭,不發一言躍下陷坑,呆了一會才縱身跳出來,綠袍少年湊過去仔細嗅了嗅,喜道:「只有定身丹的柑蜜香味,看來第二道,第三道宮門機關還未被觸發。各位稍待片刻,我速速解開機關樞紐,沒有秘藥阻礙,打開第二層地宮易如反掌爾。」
老者自知綠袍少年不會無的放矢,指著周圍中了定身丹藥力的鐵牌捕快向少年示意。
「朝廷的人是個麻煩,不過京師六扇門的總捕頭非常護短和小心眼,還有從來不顧自己的江湖名聲,還是不要動他們的好。不然日後被他掉靴鬼似的日夜追殺,遲早死於非命。便放過他們這一遭吧!」黑巾劍客如此說了,老者自然有些不忿,不過他家大業大,還真怕招惹了官府中人。要知道這天下第一大派可絕非東西崑侖,海外五島這些武道大門閥,朝廷才是中土最大的門派。拱衛京城玉京的八千御林軍中每個羽衛士放在江湖上都是一方大豪,更別說在他們中間脫穎而出頭目級別的人物,在江湖上起碼也是大門派的掌門,武道世家家主的修為。
有地宮機關宗匠的施工捲軸作為參照,綠袍少年很快破解了一十四道機關消息。只聽見格噠一聲,通往第二層地宮的陷空機關背後掉落了什麼關鍵的部件,隨後那深達三丈的直徑五丈的陷坑突然沉降下去,一股晦澀的灰黑霉氣直衝而起,卻為綠袍少年輕鬆避過。
「荊無命大哥,你先打個頭陣。」黑巾劍客聞言點點頭,立即縱身躍下,待到雙足落地,便打了個招呼,其餘四人隨即魚貫而下。
「好傢夥!」歐陽千葉從懷裡拿出一支火摺子,晃了晃升起明火,隨即點亮一支第二層地宮每隔十步便出現的琉璃盞,「這得花多少錢?前朝真的富裕如此嗎?你們瞧瞧,儘是東海福廬島的夜明砂燒煉出的八寶琉璃,每一盞都是價值百金。」
「和地宮的真正藏寶比起來,這些不過是流金河河床上最普通的小石子。粗糙不夠精緻,值錢卻不起眼。您老人家,著相了。」光頭大漢哈哈大笑。
「福廬島的夜明砂能燒煉出三種寶貝,唯有八寶琉璃盞能鎮壓氣運,尋常的武道世家,書香門第能供奉一盞,至少能延家運一甲子。我在嘆息的是,前朝有如此多的鎮物,為何匆匆不過百年,王朝就煙消雲散了。」歐陽千葉心不在焉,他的眼光極高,看待事物的本質,的確遠超尋常武道宗師。
「前朝得國之易,簡直史無前例,開國太祖原本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又得了八大柱國世家支持,掀翻帝座行禪讓之事不過半年便開創出新朝,沒來得及剪除遍布舊朝上下的藤蔓,終被各地割據世家,武道門派聯手推翻,能堅持百年國運,還是八柱國世家的六十萬大軍鎮壓得力,不然就是再多些鎮壓氣運的寶物,終究是無根浮萍。」黑巾劍客熟讀史書,來歷出身又是不凡,自然知道許多秘辛。可此娓娓道來,不免多了幾分說服力。
「本朝太宗曾言,民如水,君如舟,民可載舟,也可覆舟。此話便道出人道氣運實在是靠人為,而非藉助外物。」麻袍怪客瓮聲瓮氣地說道,一副我來自京城,我是朝廷中人的官方嘴臉。
綠袍少年眼看眾人因為小事開始爭執,連忙跳出來打圓場,說了許多好話,才將凝滯緊張的氣氛舒緩下來。
依舊是黑巾蒙面劍客打頭陣,其餘四人依次而行,穿行在第二層地宮的走道中。
大約半個時辰,走在前面的劍客突然停住腳步,雙手仗劍橫放胸口。
有狀況!綠袍少年在五人之中,武道修為最低,連忙閃到光頭大漢的身後。
這時,從前面拐角處的白玉地板上升起一座丈長見方的井字牢籠,一具跪坐的馬頭人身的機關人待牢籠落下,頓時雙眼大放光華,喉嚨機簧摩擦碰撞,發出沉悶如鼓的聲響:「手無寸鐵!」
黑袍劍客突然感覺到手中神兵被一股極強的巨力拉扯,剛剛反應過來時,心愛的寶劍脫手而飛,貼附在機關人的胸口處,同時被吸去的還有光頭大漢的九環禪杖,精鐵缽盂,麻袍怪客的鑌鐵孤拐,兩管袖箭,一把魚腸匕首,歐陽千葉則全身破破爛爛,貼肉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