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宮中的燈籠一盞接一盞地熄滅,黑暗逐漸籠罩了這座高牆深院的權力堡壘。然而,阿璃卻無法平靜地入睡,刺客的出現,李昇的試探,以及雲霓貴妃冷厲的命令都讓她的心緒如亂麻。
清晨時分,一聲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她短暫的沉思。「阿璃,貴妃娘娘召見。」前來通報的是宮女春杏,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感。
阿璃應聲起身,跟隨春杏來到雲霓的寢宮。晨曦透過薄紗映照在地上,將屋內的陳設勾勒得格外清晰。雲霓正立於窗前,一身素雅的宮服襯托著她清冷的氣質,臉上的神色冷峻如霜。
「阿璃,」她轉過身,目光如刀般銳利,「昨夜的刺客已被緝拿,但在審問中卻暴露出一個驚人的事實。那人,竟然不是外賊,而是宮中人冒充而來。」
阿璃聞言大驚,連忙低頭道:「奴婢愚鈍,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雲霓揮了揮手,示意阿璃抬頭。「本宮懷疑,這場刺殺並非真正針對皇上或本宮,而是為了試探宮中某些勢力的反應。你昨夜提到的那名內侍,本宮已經派人查明,他確實與這次事件有牽連。」
阿璃心中一顫:「娘娘,那……那人是否已經抓到?」
雲霓搖了搖頭,目光冷厲:「他已經失蹤,但本宮相信,這不過是開始。阿璃,你在本宮身邊已有時日,你可願為本宮做一件事?」
阿璃忙跪下叩首:「奴婢願為娘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雲霓微微一笑,聲音中帶著些許冷意:「很好,本宮要你以伺候內侍為名,秘密潛入御膳房。此處來往的宮人複雜,許多消息都在這裡流傳,你須小心行事,切勿暴露。」
阿璃一怔,但不敢違命,只能連忙應下。
阿璃換上內侍的粗布衣衫,在春杏的引領下,順利進入了御膳房。這是皇宮中一個不算起眼的地方,卻因負責宮中飲食而成為眾多消息交匯之地。
御膳房內,幾名廚役正忙著切菜、燒火,鍋勺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名年長的管事見到阿璃,便笑著問:「你是新來的?看模樣倒是機靈。」
阿璃連忙低頭作揖:「奴才是奉命前來幫忙的,還望管事多多指教。」
管事點點頭,隨手遞給她一籃子蔬菜:「先去清洗這些吧,這裡規矩多,你小心些。」
阿璃低聲應是,默默拿著籃子走到角落,一邊清洗一邊注意周圍的談話。她很快發現,這裡的人似乎都習慣了聊一些宮中的瑣事,但說話時總會刻意壓低聲音,似乎有意迴避某些敏感話題。
「聽說了嗎?昨夜有刺客潛入,但很快就被拿下了。」一名年輕廚役小聲說道。
「噓!這種事也敢亂說?」另一人連忙打斷,「別命不要了,這可是宮中的禁忌。」
「你倒是膽小,」年輕廚役不屑地撇嘴,「不過,那名刺客聽說和御膳房這邊有點關係,你不覺得奇怪嗎?」
阿璃聽到這裡,心中猛地一跳,但仍不動聲色地繼續清洗蔬菜。
「夠了,不該問的別問。」年長的管事忽然走過來,冷冷掃了年輕廚役一眼,「御膳房雖小,卻是皇上的命脈所在,若出半點差錯,你們這些小命可都賠不起。」
廚役們頓時噤聲,不再多言。
夜深時分,御膳房的喧鬧終於漸漸平息,阿璃藉口整理物品,悄悄溜進了一個少有人問津的儲物間。這裡堆放著御膳房的雜物,光線昏暗,卻隱約能聽到牆後傳來低語聲。
「……情況如何?」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已經按計劃行事了,貴妃那邊暫時沒有察覺。不過,這次的動作有點大,恐怕會引起注意。」另一個略顯急促的聲音回應。
阿璃屏住呼吸,儘量將身子貼近牆面,試圖聽清更多內容。
「別擔心,貴妃再厲害也不過是後宮之主,真正的決策者在朝堂。」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冷笑,「只要我們的計劃不露破綻,她奈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