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和朱得水的驚艷表現,大大地打擊了靖衛團的囂張氣焰。
譚楚及時變換打法,喝令集火還擊!
這時候大路上的兩駕車愈發離得遠了,靖衛團的漢陽造根本夠不著,譚楚只好讓那挺捷克式儘量地前出,展開射擊。
朱得水和盧清兩人,見馬鞍山下的阻擊隊伍已經準備就緒,便不再還擊,全力驅車奔向馬鞍山下。
譚楚一聲令下,靖衛團又故伎重施,拉開陣線,圍了過來。
不多時,山上山下槍聲又綿密地響起。
山上的謝宇鉦還好,山下的玉面鼠等人的壓力一下子倍增。
謝宇鉦決定先易後難,正想派人下山,讓第一梯隊分一半人上來,集中火力優勢,先擊潰對面山頭的敵人。
不想,山下反而先派人上來。來人是疤狸子,受俏飛燕的命令,向謝宇鉦匯報情況。他氣喘吁吁地介紹著情況,說靖衛團現在緊咬不放,還向東面的河邊派出了小分隊,企圖繞到前面去襲擊車馬。
俏飛燕請示,是否向河邊派出阻擊小隊?是否讓玉面鼠到山上來,換謝宇鉦下去指揮?
謝宇鉦聽了,往西望去,卻見車馬人員在九哥和山魈的率領下,走得很快,現今已行出兩里路外……那裡也有一個小小村落,村人本來三五成群地聚在村口,往這個方向看熱鬧。這時見車馬靠近,又一個不剩地縮回村里去。
謝宇鉦回過頭了,忽地沒頭沒腦地說道:
「娘的,對面山頭上那些傢伙,像塊牛皮糖似的……不行,得換一種打法……」說到這兒,他往旁邊老哈瞥了一眼,「老哈哥,你身上的白褂子脫下來,做塊白旗,耍他們一下。」
「做白旗?我?」老哈聞言一愣,指了指自己,眉頭揚起。
「廢什麼話,快脫!」
謝宇鉦一邊說,一邊打量對面的山頭。
「喔。」老哈雖然不大情願,但還是開始伸手解扣子。這時老哈的眼角餘光,忽地瞥見旁邊的疤狸子正在掩嘴偷笑,他不由氣不打一處來,眼睛一瞪,就要發作,倏見疤狸子身上也穿著白褂子,不氣反樂,伸手一把扯住:
「疤狸子,借你褂子做個白旗,逗一逗對面的龜孫們!快脫下來!」
「你……」疤狸子瞪大了眼睛,忙不迭地後退,「謝指揮讓你脫衣服……你扯上我做什麼?」
「反正都一樣的白褂子,用哪個的不是用?你就別計較了。」老哈迫了上去,疤狸子忙高聲向謝宇鉦求援:「唉,唉,謝指揮,這老哈哥欺負人……你給管管,管管!」
謝宇鉦的注意力,正放在山上山下的敵人身上,哪有空搭理這種小事,偏頭瞥了疤狸子一眼,眉毛一挑,目光一沉,低斥道:「哪那麼多廢話?叫你脫,你就脫。」說完,向旁邊幾人一努嘴,「把他扒了!」
疤狸子見勢不妙,就想開溜,早被老哈一把扯住,兩三個人圍上來,不由分說地按住,不顧他掙扎反對,三下五除二地將上衣褂子扒了下來。
一個傢伙見他掙扎得厲害,一時玩心大起,趁旁人不注意,將他的褲子也扯下一半,還不肯停手。
好在褂子到手後,老哈等人鬆開了他,他才得以騰出兩手,牢牢地拽住褲頭。
眾人見狀,哈哈大笑。
不一會兒,老哈就砍了一根小杉樹,手腳麻利地將枝葉樹皮去掉,做成了一根一丈來高的旗杆,將疤狸子的白褂子綁了上去,雙手舉在陣地前沿,來回搖晃。
山風吹來,白褂子呼啦啦迎風招展。
見老哈等人鬼頭鬼腦地偷窺著對面的山頭,疤狸子這才明白過來。謝指揮八成又是在耍什麼花招了。
只是,疤狸子這衣服,是夏初時娘親給他做的。為了扯這幾尺布,她娘親將去年挖得草材全都賣了。
眼下給謝指揮拿去用,一沒扯破,二沒弄丟,他倒覺得沒什麼,只是,這到什麼時候,才能取下來還我呢?我可不能總在山頭耗著,山下的掌盤們可等著回話呢。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時,謝宇鉦瞪了他一眼,撇嘴斥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下山去回話?讓玉掌盤打好防守。這山上馬上就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