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郵局這些暫時拖後一點問題還不大,畢竟需要與市政府方面溝通,前期工業園人口太少,過早設點未必合算,加入到瓊樓置業的三期開發計劃里也不算太晚。
但是這些圍牆要全部拆掉,改建成臨街的兩層平房,未來可以作為商業街的商鋪進行出租,現在暫時先用來做工人活動中心、黨員中心、圖書室以及夜校。
我希望出口工業園作為一個對外接觸的窗口,能夠給深海特區帶來的是一群有開闊視野、堅忍品質、進取精神的新深海人。」周陽走出已經基本建成的工人宿舍區,指了指門口兩邊的圍牆說道。
對於自己未來的規劃,特別是國內的事業,周陽一直在與時俱進的調整自己的思路。他最初的想打比較高大上,要搞鋼鐵等重工業,但他慢慢深入了解了八十年代的現狀後,發現有些困難比他想像的更大。
比如後世許多人對八十年代有一個錯誤的印象,稱之為最後的浪漫主義年代。似乎這個時代空氣更加自由,遍地都是發財的機會,誰重生回來靠著倒賣蛤蟆鏡和電子表都能立馬發財。
但這實際上是一種倖存者偏差,
深海特區算是一個例外,這裡作為改革開放的試驗田,不在國內傳統規則的輻射範圍之內。
但你從全國其他地區報紙對深海特區的攻擊——指責這裡是賣國的「新租借」,就可以看出深海特區在八十年代初,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所以周陽並沒有建議湯姆·庫尼去找國內的企業合作,因為吉布森公司要是選擇與國營工廠合作,估計光是合資談判就要拖上小半年。
而吉布森公司根本沒那麼多時間來空耗,探險家投資公司為了完成收購,承擔了高額的融資成本。
周陽等人必須把它做成一個短平快的項目,一年之內要完成新廠的建設,兩年之內估計就會把吉布森公司重新包裝上市,三年之後差不多就到了甩賣股權、套現離場的時候了。
別說是找國內的企業合作了,就算是周陽之前提出的,在香港找一家合作夥伴的方案,他自己其實也沒抱太大的期望。
因為吉布森公司的新廠計劃實在是太趕時間了,以至於湯姆·庫尼還在香港挑選合作夥伴,瓊樓置業這邊都已經拿到了新工廠的最終設計圖紙。
未來的合作夥伴連參與新廠建設決策的機會都沒有,又怎麼敢輕易陪吉布森公司下重注?
吉布森公司計劃投資1500萬美元左右,來建設一個可以生產各類賀卡的大型工廠。而以港元兌美元的最新匯率來計算,這筆美元投資換算成港幣已經超過了8000萬。
如果雙方各投資一半,香港這邊的合作夥伴至少要出資4000萬港幣。這個金額即使對香港最大那幾家印刷企業的老闆們來說,也幾乎要梭哈自己的大部分身家,才能陪吉布森公司一起玩。
賭身家的決定顯然不是輕易就能下的,而另一邊的吉布森公司卻拖延不起,所以湯姆·庫尼想要快速找到合作夥伴的可能性並不高。
周陽之所以沒有提醒湯姆·庫尼,他其實是在做無用功,主要是希望讓湯姆·庫尼藉此機會,深入了解一下香港的印刷行業。
香港的印刷業雖然無法與塑料、紡織、服裝等行業相比,但也依舊有不小的產值。
而湯姆·庫尼和大部分美國人一樣,在沒有親自來現場深入考察之前,並不相信有色人種能和白人做得一樣出色。
只有湯姆·庫尼親自到香港了解過,才會真正傾向於在香港本地挖人,來組建新工廠的運營管理團隊。
如果從美國派人來中國接管工廠,不但需要支付外派人員的巨額出差補貼,還有極大概率出現美國人對中國國情「水土不服」的情況。
而香港的管理團隊雖然和內地同樣有巨大差異,但相互間溝通起來比美國人容易多了。
1981年的中國,其實還沒有出台《外資企業法》,但好在南頭出口工業園的前身——佘口工業園,在成立之初就是面向海外招商,允許外資企業來獨資設廠。
這也是周陽敢建議吉布森公司來深海特區投資的原因。在他向深海特區政府傳遞了,美國吉布森公司有意來特區投資的消息後,政府方
第1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