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罡風中,肉身好似被數百上千個小手扯帶上前,超絕的速度,外加渾身的痛感,讓季明扯著嗓子叫喚好一陣子。
在勉強堅持了一刻時,肉身在風中已到了極限,立刻將靈罡收入雲手肺中,自半空墜下。
落至一半,身中躍出六個虛空力士,將他給托舉了起來,在他的整個身子上已是沒一塊好皮,青一塊,紫一塊的。
覺察有人靠近,季明忙取出一道袍套上。
一頭神隼飛至,在半空一翻,復歸於人形,一屁股坐在季明身下的一虛空力士上,那是喘得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了。
張霄元好半天才緩過氣,見到季明鼻青臉腫的樣子,好生的奇怪,道:「你這馭風飛騰之術難道是損傷肉身的法子?」
季明不欲搭理這張霄元,沒好氣的道:「你難道沒有煉成力士,快快下去。」
「我沒練那「太乙甲部真法」,練的乃是肉身成聖的「空鵬摶風寶誥」。」張霄元解釋的道。
季明服下一枚化血去淤的丹丸,打坐調息了一番,身上總算沒那麼難看,對張霄元說道:「我在門中從未聽聞此等真法。」
張霄元觀察其周圍,隨口道:「師傅在一位舊天神真處求的,不為蒼天所容,乃是一門禁法。」
季明樂了,道:「你倒是言語無所顧忌。」
關於舊天,也就是黃天,素來都是天下間最為禁忌的話題。
而在張霄元這裡卻是張口便說,在其神態之中似隱隱的對蒼天不敬,這真是咄咄怪事。
「豐囷山不遠了。」張霄元絲毫沒有離開力士上的意思,指著前面好似臥在雲端里的一座大山,道:「看樣子好像還有一二百里的樣子。」
「我這力士能游虛空,卻是不善飛騰,你身上帶了飛符沒有?」
「沒。」在張霄元的面上毫無窘迫之色,一副實誠樣子,說道:「我等山上之人,當是縱法橫行,豈可依託那等的外物。」
見張霄元這樣子,氣得季明直接收了一眾力士,落下於地,在兩腿上各拍了一張甲馬符,一頭鑽到了林中飛奔起來。
在山路上飛奔許久,上丘下澗,躍淵過溪,穿林縱坡,到底是沒有在天上迅捷,暗嘆自己肉身不強,受不得罡風摧磨。
再去看那張霄元,其已是凌空飛渡,老早飛到他前面去了,只留了個背影給他瞧著。
看張霄元在天上肆意飛騰,上下舞空,季明心中不羨慕那是假的,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去尋一門錘鍊肉身的密功。
待肉身強橫起來,受得了罡風摧磨,這天南之地他哪裡去不得,怕是素羅禪師也得在他的後面吃些塵灰。
此念一起,再深入的暢想一番,心中頓覺好受許多,酸乏的腳足都平添了許多氣力。
趕了一二個時辰,在山間的一湧泉處歇腳,捧起泉水便痛喝了幾口。
忽得身子一僵,心中警惕起來。
這裡早已遠離太平山,正是殺人毀屍的好地方,那暗中窺伺的智光僧說不得提前埋伏在這裡,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當下便將身中的力士盡數放出,那多達一百六十三位的虛空力士被一次性縱出,霎時間飛得滿山遍野的全是。
要不是虛空力士能藏定虛空,出入無形,定是驚出山間的虎豹獐兔。
「給我搜!」
季明一聲令下,力士開始搜山查空,天上的,地里的,水下的,全都轉了遍,揪到了一個和尚,卻不是智光,而是覺光。
和尚臉色尷尬,被一眾力士護持到季明身前。
這覺光為三妙真之一,二僧的弟子,一身氣度不差於張霄元,不料竟尾隨於他,季明頓感惡寒,臉色愈發不善起來。
「師弟,師兄有禮了。」
覺光合十道。
「覺光師兄好腳力。」
「不過藉助了飛遁之器,比不得金童師弟的法術,還有霄元師兄的肉身變化之妙法。」說著拿出一道符來,道:「靈符一道,助師弟省些腳力。」
「唉!」
季明嘆了一聲,順手接過靈符,起了個手訣,道:「我等山上之人,當是縱法橫行,
第176章 操風,雲中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