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前,季明見到了...喬姑。
她未再披豹皮遮身,渾身披羽,腳下生鳥足,兩臂化羽翅,小腹高高隆起,顫聲道:「我是快生了嗎?」
「有破水見紅嗎?」
「沒有!」
在聽到這個答案後,季明心略松一些,趕忙吩咐金猊猿,說道:「用蚌車送往附近土寨中待產。」
緊接著,又渡送數道靈機於喬姑腹中,穩住了胎兒,心中才算是徹底大定。
「我這幾道靈機,若是她未見紅,可保胎數日。
若她再有這般的腹內縮痛,金猊兄弟你便再渡送幾道靈機。」
「明白!」金猊猿小心的抱起喬姑,生怕她的胎兒從那大肚裡給掉下來,急匆匆的給抱下山去。
「每逢大事有靜氣!」
季明在心中默念三遍,並且深呼吸幾下。
..............
在目送著金猊猿下山後,季明立即施展著小如意之術,縮著身子,朝那吸納彩瘴毒嵐的蛇口飛去。
剛一飛近,便見那繞於峰上的數丈蛇身,其身子支著個門板一般寬的蛇首,鯨吸著六座牙峰間的彩瘴。
在蛇首上,隱約坐了個身影,正是四悲雲寺的正國道人。
「溫道友,何必如此步步相逼?」
正國一身玄色道服,外罩錦衣袈裟,脖上戴了一串佛珠,手上舉著一面寶鏡,仰頭視空,道:「再跟著我,莫怪我這個分壇同門翻臉。」
「正國兄!」
熟悉的聲音自瘴雲上方傳來,溫道玉振扇翅膀,說道:「你我不過是過河小卒,何必這般拼命。」
「吾師即將自觀才洞而來,我勸你早日離去。」
「巧了,觀主也將從那裡過來。」溫道玉察覺不妙,再升空數米,喊道:「你我翻山越嶺,已是靈機大耗,我勸你還是先休息一下。」
「昂~」
正國坐下的蛇口中,忽得叫喚一聲,道:「若不是你仗著飛空之利,追趕擾亂我等,我們老早便已到達此山,一口吃了那天人。」
「哈哈~」溫道玉得意笑道:「不怕實話告訴伱,我有兩位朋友,已經到此轉移天人,你們註定是白忙活一場。」
說著,大笑著飛空而去,留下滿是驚疑的甲嵐蛇,愣愣的盤在峰上。
季明瞧著得意飛去的溫道玉,心道難怪一個多月不見賊道的蹤跡,原來是被溫道玉拖慢了行程。
正國道人老神在在的樣子,未曾受到一絲的影響,道:「鎮定,繼續清空霧瘴,讓我寶鏡照得清楚些。」
「咱們可是有過約定,不管此行可否功成,起碼保住我山下的一方陰土。」
「放心。」
甲嵐蛇得了回復,雖然心中忐忑,但還是再度吞吸峰間的彩瘴。
正國道人端坐蛇首上,口中默念著經文,待得峰間的瘴氣散開,便開始舉起他的那一面寶鏡。
這寶鏡背面琉璃一色,晶瑩剔透,殊勝莊嚴,上面雕飾著兩道佛影,而鏡面則是由嵌在其上的一圓面寒冰構成。
正國道人舉鏡朝著周圍一照,鏡內立刻照出許多事物。
有那飛在雲上的溫道玉,有伏臥澗下的豬婆龍,有深埋腐土下的異種毒蟲,有靈機四逸的心芝靈草。
還有嵐瘴內,一小如蠶豆的飛蜈蚣。
季明見那鏡光四掃而去,照出山中各事各物,便知這正國道人有備而來。
季明飛上雲中,現出自己的蜈蚣長身,對那振翅不斷的溫道玉問道:「溫道玉,那面寶鏡到底是什麼?」
季明忽然的現身,嚇得溫道玉抖落許多羽毛。
「那是一件寶器,喚作「寒犀照影鏡」,為心壺大師所有,最善追敵鎖跡。
現已被那四悲雲寺的素羅禪師特意借來,好使他這大弟子正國可以追定到降世天人的所在。」
「能照多遠?」
「有霧遮擋便照不遠,無霧遮擋便可照方圓百里之遙。」
聽到這裡,季明想到自己的白骨攢心珠。
在攢心珠化作一面陰灰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