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刺激虎廣和張忠早點來援,為了麾下兵馬不陷入被動,當然,更重要的是為了將薩曼波斯軍引到藥殺水北岸。
竟然直接放開了自己的腹地,將老弱暴露在了波斯人的刀鋒之下。
白從信其實是能將薩曼波斯大軍堵在藥殺水南岸,讓兩軍隔河對峙的。
但這沒什麼意義,因為薩曼波斯有四百多萬人,背後還有整個天方教作為腹地可以徵召神戰者。
而白從信的石國城和魯三郎目前暫住的白水城只有漢人十一萬,統治的胡人四十七萬。
差不多是十倍的差距,唯一能仰仗的就是漢人的戰鬥力遠勝薩曼波斯,且由於是武裝移民,因此男丁和戰兵的比例極高。
這種情況下,不停的對峙,會讓白從信直接被耗死。
唯有經過一場決定性的戰役,徹底打垮薩曼波斯,才能避免被敵人用體量幹掉,進而實現絕地大翻盤。
而經過了三次中等規模的交戰之後,這次雙方攻擊投入戰兵二十萬,民夫超過二十萬的戰鬥,就會是決定雙方命運的大決戰了。
所以白從信乾脆就直接梭哈,為了把薩曼波斯軍引到河北岸,斷絕他們的退路,直接打開了自己的家門。
九月,滲透過來的波斯小股隊伍越來越多,藥殺水北岸的漢人定居堡壘不斷陷落,王六和陳三郎都被迫去了萬曆城,因為迎春堡守不住了。
而且不單是迎春堡,整個萬曆宣慰使以下十餘個堡壘幾乎都守不住了,人們拖家帶口的退往萬曆城,集合所有力量來堅守。
緊接著,萬曆城以北的北青州等宣慰使的漢民也開始撤退,就連石國城出城十餘里就不再是安全地帶了。
雖然漢人們自發組織起來,組成了四五支人數在五百人以上的自救騎兵。
但全是些十五歲以下,四十歲以上的老幼,只能勉強維持一個基本的預警和救助。
十月,鎮胡堡外殺聲震天,作亂的胡人們趁著夜色撞壞了鎮胡堡西面的小門,近萬胡人拿著彎刀、木槍、木棍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如果不是堡壘漢人頑強抵抗的話,就被打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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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胡堡以北三十里處,虎廣率領禁軍神射鎮和西三萬戶草原精騎七千騎,已經到達兩天了。
面對這種情況,素來以冷靜著稱的虎廣都坐不住了,來回走了幾步後,用僅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都囔道:
「白從信這廝太狠了,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他這是連鎮胡堡都不惜搭上,連自己的前途都給搭上,賭的就是朝廷大軍一定會來支援。
不是時候啊!但也必須要出動了,他白從信死不足惜,但若是鎮胡堡中數千漢人被殺,聖人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賊殺才,算你狠!」
想到這,被官兵稱為虎大將的虎廣勐地一轉身,大手一揮。
「出兵,剿滅所有變民,捕殺河陽鎮以北的所有滲透進來的波斯人!」
鐵騎如同洪流一般的掃過鎮胡堡外,城頭漢人看著那明亮的銀白色三辰旗,歡呼雀躍繼而淚流滿面。
參與了的變民慘叫著被無差別殺死,沒有參與的摸了摸頭上的冷汗,假模假樣的跟著漢人一起歡呼了起來。
所謂的變民不過是些農夫和牧民,他們連鐵刀都沒有幾把,數萬人打三千多人的鎮胡堡打了兩個月都打不下來,能有多少戰鬥力。
他們在虎廣一萬步騎的橫掃下,迅速崩潰,虎廣擒殺其首領之後,鎮胡堡的漢人民兵立刻出城,大肆捕殺這些變民。
鮮血將鎮胡堡外的土地都染成了紅色,一時間竟然顯得有些實至名歸。
幾乎同時,阿布優素福也準備開始對河陽鎮的漢軍開始總攻了。
這位薩曼波斯名將本來寄希望於以少量精騎滲透過去,徹底蹂躪漢軍的腹地,斷絕河陽鎮漢軍的後路,逼他們撤退再進行追擊。
是以他一共挑選了超過五千名騎士,其中包含上百尹克塔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