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受到了布徳大將軍死去的影響,失去了最後一絲忌憚的官員貴族們,在帝都內變得愈加瘋狂。
穿著人皮的魑魅魍魎橫行其間,官員敲骨吸髓,貴族暴取豪奪,一時間群魔亂舞,仿若地獄。
以斬殺邪惡勢力來達到震懾作惡之人為理念的夜襲組織自然不會放任自流。
於是這一段時間夜襲的出動可謂極其的頻繁,為了震懾越來越肆無忌憚的邪惡勢力,連塔茲米這種剛加入的新人也是加入了行動之中。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今夜,塔茲米跟隨夜襲眾前往一個莊園內斬殺一個與帝都官員勾結,侵吞一整條街的房產,害得近百個家庭家破人亡,期間打死上百人的哈里森伯爵。
伯爵作為帝都里的中上層貴族,其府邸內的防禦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是以夜襲便全體出動,以防止發生意外。
「好厲害!」
在還沒潛入莊園內,塔茲米就從圍牆外的樹木上看到了莊園中間那座巨大的房屋,琉璃的瓦片,珍貴紅木搭成的橫樑,從透明的玻璃窗外看進去,隱約可以看到掛在走道上的珍貴藝術品,整座房屋的輝煌程度堪比宮殿。
對於塔茲米這種沒見過世面剛從鄉下里走出來的土包子來說,那座房屋簡直是沒有言語可以描述的震撼。
「小心點,塔茲米。」
赤瞳倒對這種華麗氣派的宮殿沒什麼反應,她看了塔茲米一眼,示意一切小心。
在潛入這座莊園之前,夜襲眾決定分為四組,分別自不同的方向潛入,以避免人多被發現。而塔茲米現在便是和赤瞳一組打算從東邊潛入。
實際上多年來的暗殺生涯使得才十六七歲的少女早已適應了各種各樣的環境,能夠讓她心裡泛起波瀾的唯有她的刀和刀鞘吧。
赤瞳和塔茲米兩人靜悄悄地在莊園上掠過,沒有驚動任何人。也許是深夜了,兩人潛入十分順利,並沒有遇到一個人。
很快,塔茲米和赤瞳便潛入了那座輝煌的屋子之內。
有些奇怪!
赤瞳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一切,實在是太順利了!完全沒有任何阻礙,這反而有點不正常。
放眼過去,一條條巨大的梁木支撐著高高在上的屋頂,一盞盞油燈高掛在空中,把整個大殿照的蹬亮,只是空曠的殿內沒有一個人,顯得空蕩蕩的。
「怎麼沒有一個人?是出去了嗎?」
塔茲米站在空闊的走廊下,四處張望著。
赤瞳好看的眉頭微皺,她可不像塔茲米這種新手,多年的暗殺生涯令她察覺到了某種不好的感覺。
「呦,這不是赤瞳嗎?好久不見,現在還在奧內斯特那個老傢伙手下賣命嗎?不知道你找到你妹妹黑瞳了沒?」
忽然間,空蕩蕩的大殿內,一個有些意外,又隱約有些譏誚的聲音傳來。
赤瞳猛地回頭,於是在璀璨的燈光之下,她看見了一個令她印象極其深刻的面孔。
「是你!!!」
赤瞳驚駭地望著那個刻骨銘心的面孔不要想歪咳咳,一顆心仿佛沉入了冰窟中,只覺得無邊無際的寒意湧上心頭
兩年前的某一天夜晚。
赤瞳站在格里拉城高大的城牆之上,漆黑的夜風從耳邊吹過,輕輕地拂起她那披肩的長髮,發魈波浪般起伏,好像她的心。
三年了,她行走在黑暗中,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城市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任務,心裡期待著與妹妹黑瞳再次相見。
只是啊,有些東西不是你想了就得到了,相見之日永遠是遙遙無期。
她望著頭頂上深邃夜空中的漫天的繁星,腳下的城市蕩漾著璀璨的燈光,好像光組成的海潮,光茫的海潮湧過來要將她淹沒。
成為奧內斯特大臣手中的利刃已經過去了三年,是什麼時候討厭這種生活了呢?赤瞳問自己,可惜她也不知道。
三年的暗殺生涯把世界裸地展現在她的面前,外表上打著良知稱號的人內地里卻是黑水溝般的骯髒每天裡微笑著面對孩子們的和藹老貴族背后里卻是持刀虐殺幼童的妄求長生的變態。
世界的黑暗在少女面前撕開了殘酷的一角,可是,這次真的不一樣啊!
走上街頭隨意
第六十二 不太友好的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