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
青雲宗,後山。
下忍學校,白色的建築物表面,四道流水線的波紋不停地閃爍著,羅雨袖奈拉著腦袋,嬌美的面容上,全都是複雜而詭異的神色。
自從七日前,迫於脅迫,臣服歸順青雲宗後,她內心的寒意不僅沒有消退,相反還節節攀升。
雲秀山莊2000多名弟子,盡數歸入青雲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在青雲宗那種嚴苛,殘酷到極致的競爭制度下,只是短短七日不到,便已然有一半的弟子快被逼瘋,而其中更有接近400名弟子主動或被迫邁入了那座建築。
為了力量,為了生存!
那是一座吞噬靈魂和肉體的絞肉場,是獨屬於魔鬼的祭壇,是絕境中最殘忍的曙光,羅雨袖無法想像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和存在,才能締造出如此恐怖的東西。
她親眼注視著,一個又一個弟子,眼神絕望而瘋狂的邁入那條幽暗的縫隙中,她仔細的數過,她雲秀山莊的門人一共進去了427人,但是最後只走出來8個人。
她沒有辦法想像那裡面到底發生了如何詭異的事情,這座建築在她的眼裡,已經化作一隻活著的怪獸,貪婪地吞噬著無數的生命,只是偶爾吐出一兩個性情大變的活人。
是的,每一個最後僥倖活著走出來的人,都好似經過一場靈魂的改造,如出一轍,氣息變得陌生而冷漠,像是受到洗腦和蠱惑,眼神中閃爍的都是殘忍和嗜血,那是一種失去了對生命的羨慕,對死亡的恐懼,剩下的只有對力量的渴望與崇拜。
他們看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具具活著的肉食,似乎在斟酌著從何處下嘴,何時下嘴,哪怕是對她這個曾經的莊主,眼神中也沒有一絲的熱度。
除了,他們在看向那個人,那個可以說是一手將他們推入深淵的男人的時候,眼中會帶上極致的敬畏和瘋狂的崇拜。
羅雨袖絲毫不懷疑,如果那個男人要他們去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就地抹了脖子,她輕輕扭動頭顱,看向不遠處一個斷臂的男人。
聽說那個男人叫李笑躍,是第一個從這裡面活著走出來的傢伙,此刻,他是這些人的統領,而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每天站在幽縫的前面,等待著迎接他新的隊員。
羅雨袖也親眼看著,李笑躍背後的人數在一天天的膨脹,從最開始的十多人漸漸增長到如今的40多人。
只是多了20來人,但這背後吞噬的人命,那份血淋淋的氣息,卻簡直可以將整個青雲宗都塗抹數十遍,令人不寒而慄。
青雲宗,燕刀門,木名派,雲秀山莊,此刻在羅雨袖的眼中,就好像被一隻恐怖的大手揉捏成團,然後又一層層的削肉剔骨,鮮血和碎肉都用來滋潤內里的精華。
是的,精華,青雲宗內的人將這裡稱作血煉之地,這是一場殘忍的試煉,但是能活下來的人,都會脫胎換骨,心靈和肉體上一同蛻變。
令人恐懼,卻又有著致命般的魔力,令人如斯渴望,以至於瘋狂。
如果只是一道目光,還好說,但是當羅雨袖一抬頭,對上四十多道如同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羅雨袖心中便不可抑制的冒出一股寒意。
李笑躍淡淡地瞥了一眼羅雨袖,沒有上去打招呼的打算,他沒有時間將心思花在這些弱小的長老身上。
在他眼裡,後來來的三位長老,燕飛刀,羅雨袖,圖厲,前兩者都是懦弱的廢物,給個長老的名頭,不過是宗主慈悲,養著他們罷了。
唯有最後的那位圖厲,眼中充滿著仇恨,還有對力量的渴求,還有點意思。
「不敢參與血煉的人,都是弱小的廢物,不值得關注。」李笑躍心中對自己說道,而後摸了摸自己的空蕩蕩的左袖,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羅長老,怎麼看,你覺得青雲宗能擋住那位鐵將軍麼?」
李笑躍等人離開後不久,燕飛刀出現在羅雨袖身旁,沉聲問道。
「或許有可能!」羅雨袖捋了捋鬢角的發梢,沉吟了兩秒回答道。
原本,他是不認為,青雲宗有機會的,哪怕秦昊很強大,哪怕她迫於無奈臣服於此人,她也只覺的自己不過是延長了死亡的時間。
遲早會被將軍殺死的,但是,在青雲宗呆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