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死死的趴在地板上,全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貼著冰涼的地板,如此,頭頂上的黑氣才能堪堪驅散。
冷五翻過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臉上的鐵面,像是被一刀劈砍而過,一分為二,輕輕的順著臉頰滑落。
下面是一張醜陋猙獰的面貌,眉心處一抹豎痕,大概一根指頭長,裂開口子。
有黑糊糊的氣息從中飄出來,就在頭頂上一寸的地方漸漸散開,陰森邪惡。
那是死氣和屍氣在纏繞。
面目的口子裡,沒有一滴鮮血淌出,內里則是慘白的肉,像是被殺死,凍了好些日子的豬肉,白的讓人心裡直冒寒氣。
「這是屍氣?」
冷五輕輕的抹過眉頭,像是一根縫紉針似的,傷口就被縫合起來。
他緩緩直立起身子,盤坐在地上,臉上露出一些疑惑,「仿佛是屍氣,但又不完全一樣。。。」
想不明白。冷五臉色陰沉下來,腦海中那個恐怖的噩夢又不自覺的浮出在記憶中。
其實,真正殺死冷家全族的人是冷劍生,算不得秦昊頭上,但是,在復仇者的心裡,他倆都是兇手,秦昊同樣該死,死一萬次。
嗯,冷劍生要死一百萬次。
「該死!」
冷五恨恨的咒罵一聲,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變的足夠強大,但是,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
就仿佛自己又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那種恐怖的壓迫感,和那日如出一轍,甚至猶有過之。
「怎麼會?這不可能,這不應該,自己遇到了宋雨小姐,自己用嫁命之符嫁取了行屍之體,自己每日都生活在仇恨之中,一刻不停的修煉,可是,為什麼???」
冷五心中恨意滔天,「為什麼,他還是給我一種如此強大的感覺。」
「剛才那一瞬間,我竟然沒有勇氣硬抗,殺之進去,而是逃開了。。。。。我。。。我是個懦夫啊!!!」
冷五「呼哧呼哧」喘出兩口氣,站起身子,眼中一片陰毒,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備用的面具戴在臉上,低聲吶吶道:「不,我不是懦夫,我只是在尋找更好的機會殺死他。」
「殺死他,殺了和他所有有關係的人,再去殺了冷劍生,還有所有和冷劍生有關的人,一個不留。」
他還不知道冷劍生已經被秦昊殺死,算是間接的,秦昊替他報了仇。
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無所謂吧,對冷劍生的仇恨也會完美的再轉移到秦昊頭頂上。
當然,秦昊也不會在意這種瑣事,誰要殺我,我就殺誰,理由對錯,從來都不重要。
只有弱者才非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而強者的存在本身就會成為真理的一部分!
「沒錯,我還有宋雨小姐,以宋雨小姐的本事,殺死你必然不會有差錯。」冷五嘿嘿的冷笑著,並沒有注意到,門縫下面,幾隻黑色的小蟲子,悄無聲息的爬了進來,很快藏在了他的褲腿內里,就一動不動了。
「如此說來,你與那秦昊也是有著血海深仇了?」
宋雨輕輕捋了捋秀髮,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一對漆黑的美眸,宛若水晶一般看著跪在地上的木藍。
確切的說,木痕谷十幾個女子都並排跪了一地。
「是,木藍拜入天晴門,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夠藉助門派的力量,報仇滅門之恨。」木藍額頭上流下一絲冷汗,咬牙道:「有幸被小姐看重,派入商社效力,卻沒有想到正好碰到。。。。」
「大膽,木藍你分明是處心積慮的接近小姐。。。」旁邊一個長得好似白天鵝一樣的女子,眉眼一厲,當即冷喝道。
「無妨!」宋雨制止住貼身侍女的喝罵,淡淡道:「也不能說是處心積慮,血海深仇麼,也是情有可原,更何況,更多的還是因緣巧合。」
這名貼身侍女,是天晴老祖派給宋雨的,一身武力修為著實不俗,而且更是被宋雨收服,頗為忠心。
「小姐,那青雲宗,我已經讓人打探去了,傳回來的消息,僅僅一年半載便連滅無數大小宗門,那位秦昊正是青雲宗的宗主,更是心狠手辣,滿手鮮血,十足的一個屠夫魔頭般的梟雄。」侍女小聲的貼在宋雨:「小姐,你此刻在門內正是關鍵時刻,門下弟子可是諸多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