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一下下的踩在自己的影子上,澹臺玉果雙拳輕輕的放鬆舒緩,臉上慢慢擠出越發燦爛的笑靨。
「羅浮宗的聖女?」輕輕的如同夢囈一樣的聲音傳入澹臺摘花的耳朵中,「我能見到哥哥麼?」
前半句和後半句的跨度實在太大了,澹臺摘花愣了一下,臉上一片錯愕,脫口道:「什麼?」
「動手!」
另外一道嘶啞冷漠的聲音猛然和她自己的聲音重疊,澹臺摘花心中突然湧出一股寒意。
她瞳孔一縮,看見眼前的澹臺玉果的指尖在距離杯子還有三寸的位置,突然好似觸電般的縮了回去。
不僅僅是手指,澹臺玉果整個人也同時暴射後退,地面上被鞋尖摩擦出一道筆直的白線。
「有人?」
澹臺摘花心頭一凜,右前方三根柱子後面忽然跳出來三道人影,將澹臺雨果護衛在中間。
三個男人?
俱生白瞳,眼角血管凸起猙獰,組合成一個三角型的陣勢,手中各自攥著一把漆黑詭異的短匕(苦無),殺機牢牢地鎖定住自己。
腦子裡短暫的出現了一瞬的空白,來不及思考,澹臺摘花本能的就察覺到不對,然後,她臉色豁然一白,腳下登時錯位。
「澹臺明!!!」
腦海中驀地迸出一個人名,澹臺摘花腳底板就湧出一股冰冷的寒氣,順著尾椎骨一直竄上腦門。
【澹臺明有問題!!】
可惜,
為時已晚,黑芒猶如毒蛇散發著陰冷的味道,「哧啦」一剎那,就狠狠的捅入澹臺摘花後背。
劇烈的疼痛傳來,澹臺摘花悶哼一聲,猛地回頭,全身靈能瘋狂的涌動,余光中一抹嬌的人影在背後高高躍起。
澹臺明面容猙獰,一對眸子中閃爍著極致的瘋狂,她死死咬住牙齒,因為太用力,整個下巴都發出「嘎嘎」的關節彈響。
這幾日,眼前的一幕,已經在她的腦海中重複了無數遍,出手的力度,軌跡,時機,全部爛熟於胸,。。。這簡單的一個動作,她已經悄悄地演練過成千上萬遍,仿若機械。
因為,害怕澹臺摘花有所察覺,所以,澹臺明沒有調動一絲一毫的靈能,所有的動作全靠全身的骨骼和肌肉發力。
全身的力量擰成一股繩,精神高度集中,澹臺明屏息凝神,腳下一輕輕彈躍而起,渾身的氣勢便凝聚全身上下。
這一刻,無論人或者苦無,都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貫穿,一以貫之,一往無前。
「殺!」
澹臺明在心中暴喝一聲,苦練多日的殺機突現,動作簡單直接的要命,可恰恰就是因為如此,才省卻了這中間無數的變化和麻煩,一抬手便是致命的獠牙突刺。
而這個時候,哪怕澹臺摘花修為再高,此刻,猝不及防的掉入陷阱中,天時地利全無,想要躲開身後的致命殺機,那也是難如登天。
大紅長袍發出布帛撕裂的聲音,殷紅的鮮血將長袍沁染的更是鮮艷,苦無閃電般的破開肌膚,撕扯開肌肉,穿透骨骼的縫隙,徑直扎穿肺腑,三角尖刺破開胸膛刺穿出去。
澹臺摘花瞳孔收縮,反應已經是出乎意料的快了,只見她口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全身靈能海嘯般的爆發,背後的長裙轟然綻放。
如同萬鈞海潮平地拔起,朝著澹臺明狠狠的拍去,這一下怒極而發,頃刻之間,沒有絲毫留手,已經用了全力。
啪啪啪。。。。紅色的海浪憤怒的將空氣撕碎,波濤起伏如同一朵妖艷的血蓮,空氣中都蕩漾起血腥的芬芳。
並且在同一時刻,澹臺摘花左手掐做拈花,食指和中指緊緊繃直,宛如一柄鑷子,精準無誤的猛然夾住刺穿胸膛的苦無尖端。
鮮血和碎肉還有臟器的薄膜,黏糊糊的附著在苦無上面,濕滑無比,然而,澹臺摘花的手指就如同手術刀般精準沉穩。
澹臺明腳下連踏,整個人仿若踏浪而行,反震的磅礴巨力,震的她額頭充血,尤其是,身體內似乎有一種極為陰寒的氣息鑽入進來,讓她四肢突然有些酸軟發麻。
她死死攥住苦無,卻根本拔不出來,澹臺明臉上儘是戾氣,她當即放開苦無,身子凌空旋轉,後腳跟狠狠的踏在苦無上,如同敲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