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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一聲巨響之後,黑暗且散發著惡臭的車廂內終於迎來了一縷陽光。躺在地板上的囚犯們頓時都睜開了眼睛,貪婪的看著照射進車廂內的陽光。
這些囚犯中有的人已經坐了半個多月的火車了,聽到車廂門被打開的同時,他們已經條件反射的坐起了身子,準備爭取到下車走動的機會。西伯利亞鐵路雖然拉近了彼得堡和太平洋之間的距離,但是這種長途旅行對於俄國的下層民眾來說依然是一種可怕的噩夢。
而對於流放到遠東的囚犯來說,長途遷移則更是噩夢中的噩夢,因為他們既沒有足夠的食物,也沒有足夠的取暖衣物,甚至於連呼吸新鮮空氣都是一種奢侈。這十多天裡,流放的犯人們只能在車輛靠站加水加煤的時候,在看守的同意下分批出去透氣。
並不是沒有人試圖想要逃跑,只是當列車進入了東西伯利亞地區之後,此時的俄國人將貝加爾湖到西西伯利亞之間的地方稱之為東西伯利亞,就沒有人再動逃跑的念頭了。
這裡的開發歷史雖然比俄國對遠東地區的開發要長,但是此地的人煙依然同俄國的遠東地區一樣荒蕪,好歹遠東地區還有中國苦力可以招募建設,而這裡只能靠俄國人自己。因此在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沼澤、湖泊、河流之間點綴著偶然出現的居住點,便是西伯利亞鐵路周邊的尋常風景。
帶著幾十斤重腳鐐的犯人們,誰也沒有這個信心能夠穿越莽莽叢林返回到文明世界去。於是,在遠離了故土之後的囚犯們,終於開始變得溫和而順從起來了,或者說是進入了一種麻木的狀態。
「還在那裡發什麼呆,趕緊下車。」一個熟悉而不耐煩的聲音在車廂門口響了起了,這正是陪伴了他們一路的看守發出的叫嚷聲。
在這位捂著鼻子的看守的催促下,兩個兩個被拷在一起的囚犯,一對對互相攙扶著走下了車。有同這位看守在路上混熟了的囚犯不免向其打聽道:「這是哪裡?我們這是到了濱海邊疆區了嗎?」
這名看守不耐煩的說道:「濱海邊疆區還早呢,今天你們有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另外,我點到名字的犯人都到這邊來,斯米爾諾夫.帕夫洛維奇.伊萬諾夫、米哈伊爾·瓦西利維奇·伏龍芝…」
很快在看守的大聲點名中,7名囚犯被解開了腳鐐拉到了一邊,身體壯碩的像一個伐木工人的伏龍芝看了看自己的周圍,發覺這些被點名拉到了一旁的大多是布爾什維克。雖然他們從前並不認識,但是在之前的押送過程中已經交流相識了。
他不由對著同伴們小聲說道:「看起來有些不大對勁,大家都小心一些,如果這些沙皇的走狗想要搞鬼,咱們就一起干翻了他們跑路。」
馬上就有人應和道:「不錯,把我們這些布爾什維克都單獨拉出來,看起來他們是在打我們的壞主意了。這裡的人煙比之前路上要多的多,看來應當快到中國邊界了,只要他們不給我們上腳鐐,大家逃脫之後應當可以跑去向中國人求助,他們總不會為沙皇效力的。
不過大家要統一行動,既不要輕舉妄動惹來他們的警惕;開始行動之後,一定要堅決快速的逃離不要有所猶豫。」
「噓,注意,看守走過來了…」
一路上在囚犯面前很是兇惡的看守,在一名俄軍少尉面前陪著笑臉,引導著他來到了伏龍芝等人的面前,然後轉過身來立刻拉下臉對囚犯們說道:「你們幾個跟這位少尉先生走,給他們上腳鐐。」
伏龍芝立刻抗議道:「我們的遷移書上寫明了,是被遞送到濱海邊疆區流放,這裡並不是濱海邊疆區,你無權把我們移交給其他人…」
這位看守下意識的就拿出了馬鞭想要好好教訓一下敢和自己頂嘴的伏龍芝,不過站在他身邊的少尉軍官卻攔住了他,溫和的向圍在一起的布爾什維克說道:「是的,你們原先的遷移地是濱海邊疆區,不過現在命令已經更改了。滿洲里這裡缺乏人手,所以我們打算挑選一些流放犯人在這裡服刑。我會保證你們在這裡享有基本的人身權利,比如看報紙的權力。我不會給你們上什麼腳鐐,但我也希望你們能夠配合我的工作,不要讓好事變成壞事。」
這名少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