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可以信你嗎?
蘇霽月呼吸一滯,再次看向他的眸子,樓宸面色似又灰敗了幾分,並且又是一聲重咳。
心口處分明看見血暈在擴大,蘇霽月心下一抖,已再顧不得很多上前一步握住樓宸的手,同時將他整個人扶起來往床上走去:「王爺先不要說話,我給你處理傷口。」
她看向雲深:「去拿剪刀紗布還有熱水來。」
雲深應了一聲,當即離去。
蘇霽月讓雲毅雲岫幫忙把樓宸扶到床上靠坐著。她看著樓宸閉上眼睛緊擰眉心,沒有猶豫,直接取了雲深拿來的剪刀將他傷口旁邊的衣服剪開。
箭傷的位置離心臟很近,且箭尖盡數沒入,十分危險,若非極有經驗之人,拔箭定有難度,稍有不慎便會危及性命。
蘇霽月抬起頭來看著極力忍受的樓宸:「王爺,箭上有毒,如果不找大夫來,當務之急是先將箭取下,不然箭留的時間越長毒就會越深入,到時就真的危險了。」
樓宸終於是睜開眼來,目光沉沉看著她:「你來。」
蘇霽月抿緊唇瓣道:「王爺確定要讓我來,你就不怕我一個偏離性命不保?」
「你會嗎?」樓宸反問,好一會兒唇角才似乎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來,「本王想信你一次。」
「王爺!」
蘇霽月身後,雲深雲岫雲毅同時出聲,樓宸視線掠過他們,沒有表示,待重新落到蘇霽月身上時才道:「人的一生就是一場賭注,蘇霽月,本王願意為你賭一次。」
蘇霽月原本想笑說他太抬舉自己,然而牽動了一下嘴角才發覺自己笑不出來。她抿緊了唇看著樓宸,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就伸出手來握上他心口的箭。
她手指握上去的一瞬,身後三人俱都身形一顫,樓宸痛得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了,剛剛閉上眼睛,蘇霽月已經一提手將箭拔了出來。
「嗯哼」
樓宸身形一顫,陡然之間全身冷汗淋漓。
蘇霽月的手尚按在傷口上,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流出,格外觸目驚心。
蘇霽月卻面不改色,她抬目看了樓宸一眼,直接將止血藥灑在了傷口上,同時將早已準備好的紗布按了上去。樓宸痛得額上青筋都暴了出來。
簡單做了一個包紮,蘇霽月方才看了樓宸一眼。他此刻還清醒著,只是已被痛得說不出話來。
蘇霽月隨即轉過身看向身後三人:「傷口這麼嚴重,一會兒王爺一定會發燒,你們去弄一些燒酒過來,越多越好。」
「我去。」雲毅當先開了口。
蘇霽月點了點頭,再看向樓宸,發現他已經昏迷了過去,急忙看向雲深:「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深沉默了一瞬沒有說話,一旁的雲毅雲岫也都低著頭。
然而下一秒,雲岫忽然抬起頭來,驀的拔出長劍便朝蘇霽月刺了過來。
蘇霽月倒抽了口涼氣,趕忙避過,隨後怒視著雲岫道:「你幹什麼?」
一旁的雲深雲毅俱都震驚上前阻止。
「閃開,這個女人心狠手辣,若非她從中作梗,王爺怎會受傷?王爺相信她,那是鬼迷心竅!」
「雲岫,話說清楚,我如何從中作梗?」
雲岫冷笑一聲,道:「當日疫病百姓射殺一次,王爺只是拿它當做試探你的賭注故意讓你聽到,沒想到你這個女人絲毫不心軟,當天晚上就去報了信,次日一早,王爺的事情便被揭發了出來,這才有了今次城安門之行。還有今晚的遇襲。」
「我們的計劃天衣無縫,可怎會泄露了出去?那就一定是王爺的身邊人,因為只有你住在王爺的營帳內,隨時能接觸到軍事機密!這一次除了你還能有誰?」
蘇霽月吸了口涼氣,卻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難怪當日射殺疫病百姓之事發生後,樓宸對她的態度變得格外冷淡,所以他是懷疑她的嗎?
那這一次呢?既然次次指向之人都是自己,為何他還選擇相信自己?
蘇霽月想起他的那句問話,這才終於知道其中的深意。
原來,時至今日,他終究還是願意信她一次是嗎?
「不管你們信不信,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蘇霽月看著他們道,「如果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