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需要善後嗎?若然三娘所指肥胖男,完全不必理會他,一看就是後台並不強硬,卻非在將後台給搬出來,除了搬後台,就無法證明存在一樣的男子,在其家中必然也得不到什麼好。」
「你倒是清楚。」若非如此,她又豈能不追究?
燕三娘看著月靈香,滿目探究。
分明還是那樣一張臉,為何她竟有種換了人的錯覺?實在是太不像了。
月靈香卻也是恍若未覺地任由其打量,直至對方收回視線,她才緩緩道:「有些東西,不必刻意去做什麼,卻能清楚地感覺出來。」
「你變了不少。」燕三娘道。
「三娘,顧一夢能夠名動天下,你功不可沒,以前,是一夢不懂事,不知可否再給一夢一次機會?」月靈香不卑不亢道。
她在腦子裡仔細地搜尋過了,顧一夢自打記事起,便一直在醉紅樓,正如她方才所言,顧一夢能夠名動天下,實在是與燕三娘脫不了關係。
燕三娘自小就開始培養她,待到一定年紀,顧一夢有了本錢,她才提出不要接客,賣藝不身的要求,本以為會遭到反對,不曾想,燕三娘一口答應。
而比她晚不了多久進入醉紅樓的思情,便沒有那麼幸動了,任她怎麼哭鬧求饒,到最後,她都被迫接了客人,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吧,思情恨顧一夢。
本來,她做的是人肉生意,以為可以壓顧一夢一頭,哪知,哪怕是只賣藝,不賣身,她依舊是比不得顧一夢。
只要有顧一夢在,就沒有人能夠看得到她思情。
思情恨,幾次三番地陷害顧一夢。
這顧一夢也是傻,心裡分明就有所懷疑,思情一說,她又信以為真了。
也不怪乎顧一夢會有那樣的下場了,她的性子註定了結局。
當然,現在是她月靈香用這具身子了,她豈能再糟蹋了?
顧一夢沒有親人,燕三娘和這樓里的姑娘便是她的親人,雖然她來此地是有目的的,但是,離開這裡,她暫時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人。
再者,這醉紅樓人滿為患的,總能打探到一些消息吧?
「她當初走得絕決,怎麼?現在被人丟回來了,傷了我這醉紅樓的頭牌花魁,你卻想要留下來了?」燕三娘微微眯眸,心下對眼前這個女子又多了幾分猜測。
看長相,絕對是顧一夢,可是,她的一夢向來溫和,雖然外界皆傳她一身傲骨,可是,她對自己人從來沒有架子。
以前,都是思情陷害她,此番卻是她害慘了思情,還說出那樣的話,甚至教訓了醉紅樓的客人。
行事做風改變得也太大了。
似乎也是看出來對方的猜測,月靈香繼續道:「留下一個顧一夢,比十個思情都有用。」
「你可真是自信。」不過,她就喜歡這樣的女人。
以前的顧一夢倒是太過溫和了。
月靈香微微一笑:「若是這點自信都沒有,何以敢要求留下來?不知道三娘可還願給我,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