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嬸,我爺爺累了,診金我們不要了,你們另請高明吧。」許仁棠忍著怒氣,儘量用客氣的語氣說道。
他是真的怕了,幫人治病差點被人訛上了自己的婚事。
大虎嬸愣住了。
她家閨女長得那麼好,許仁棠這無父無母的孤兒竟然敢嫌棄她的女兒?
她開口說道:「許仁棠,你說你除了會一點醫術之外,你還會什麼?你憑什麼拒絕我的女兒?我女兒願意以身相許,對你來說,那是天大的好事,你們家就幫大虎治治傷而已,就能娶我閨女進門,那麼便宜的好事你竟敢拒絕?別以為你們要搬到縣裡去,就真的成了縣裡的人了,就看不起我們這些鄉下人了,我告訴你,憑著許郎中這蹩腳的醫術,你們去到縣裡只怕要變成要飯的了.....」
大虎嬸喋喋不休說著,越說越帶勁兒。
跌坐在地上的吳小青內心一萬匹草泥馬奔過,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她本來想示弱讓村人都同情她家的遭遇,這樣大家也能對許仁棠勸說一二。
誰知道自家娘親那麼不給力,還把人家罵上了。
她擦了一把眼淚,上前去拉著大虎嬸:「娘,你別說了,這不關仁棠哥的事情,都是我們家運氣不好,誰讓我爹今天恰好去縣裡了呢,不然也不會被大安村的人打了,我們家一斤馬蹄都沒有分到,現在我爹還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頓,都是因為大安村的人太可惡了。許爺爺家上山採藥費力氣,到城裡進藥也要銀子,我們不能白白占了別人的便宜,可是我們家實在沒有銀子,娘,你還是把女兒賣了吧,換幾個銅板也好,先讓我爹吃上藥.....」
村民對吳家更加同情了。
雖然大虎嬸剛才說的話有些不好聽,但是人家男人都傷成這樣了,口氣沖了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跪著說願意以身相許,這許仁棠確實太不知好歹了。
不用一文錢彩禮就能娶一個媳婦回家,上哪裡找這樣的好事啊?
有熱心的村民上前勸許郎中。
許郎中唉聲嘆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孫子。
「唉,我何嘗不想呢,我也想幫大虎治傷啊,但是那幾味藥都是從縣裡進的貨,我也是需要本錢的啊,作為鄉親,山上采的藥我可以不算銀子,但是我進藥的本錢總得給我吧?仁棠是個主意大的,這是他的婚事,我只能幫著參謀,卻不能幫他決定。」
有人去勸許仁棠,許仁棠只是一個勁兒搖頭,無論別人怎麼說吳小青的好話,他就是咬死不鬆口。
有人去找里長說話:「里長,吳大虎都讓大安村的人欺負成這樣了,我們帶上人去把他們教訓一頓,不然他們真以為我們村的人是好欺負的,以後一碰到我們村的人就欺負咋辦?」
里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大安村總人口比我們村多一百多個人,這一百多個人每人上來踩一腳,都可以把你踩成一坨屎了,你打得過嗎?」
「哎呀,打不過也要打啊,只要你招呼,我們肯定二話不說就去。」
村裡的幾個好戰分子蠢蠢欲試,話說,中午那場架他們打得還不過癮呢。
里長氣得吧嗒吧嗒地抽菸。
院子裡鬧哄哄的。
有人勸說許郎中和許仁棠,有人鼓動里長帶人去干架。
吳大虎的慘呼聲,大虎嬸的叫罵聲,吳小青的哭泣聲......
在一片鬧哄哄中,吳大郎突然闖進了院子,後來跟著大搖大擺走路的方麻子和方大根。
吳大郎進了院子之後,立刻尋找吳大虎。
但他看到吳大虎被打得鼻青臉腫坐在地上的時候,他立刻怒罵起來。
「王小正那個死老頭,簡直欺人太甚,他們欺負誰不好,竟然欺負我爹,爹,娘,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的,我要讓王小正還有大安村的人後悔打了我爹,哼!」
吳大郎轉頭畢恭畢敬地對方麻子說道:「麻子哥,你看,我爹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幫我教訓教訓王小正那個混蛋,你看看,大安村的那群人明知道你是我大哥,他們都敢欺負我爹
69 再見方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