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渡絕靈域的幾年裡,心情最為的愉悅的便是段玉萱。
茫茫海域,放眼望去只有他們這一艘舟船。舟上又只有四個人。她再也不必看著風離落與其他女子嬉笑,而風離落也日日陪在她的身邊。仿佛時光又倒退回了他們小時候的樣子。每日或是在船上追逐嬉戲,或是下海摸些新奇古怪的東西,或是靜靜吹著海風看著日出月落,又或者只是聽風離落講些有趣的故事。
絕靈域中不能修煉,靈氣匱乏的使人難受。委實不是個苦地方。可段玉萱卻希望這條路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他們三人出來是專程要到中元大陸之外的地方尋找蘇錦歌,因而離開扶光時特意帶了一艘可以在絕靈域中自動行駛的機關舟。茫茫海域,這艘雅致的自行舟穩穩的向著中元大陸的方向行駛著。
船上自然備足了好酒,段青崖每日裡或是抱著酒罈,或是琢磨劍法,日子過得亦是怡然自得。蘇錦歌則顯得要忙碌許多,修習拜月國的功法,想著勤能補拙的琢磨陣法,還要認真的考慮一下她的本命法寶該如何煉製。偶爾有個空子,有時會與段青崖一起暢飲個痛快,有時會下廚解解饞,有時則與烏娘拌幾句嘴。
蘇錦歌因為忙碌,而覺得時間過得格外的快。段玉萱則是因為愉悅,而覺得這路程格外的短。不管如何,他們還是穿過了絕靈域,在夜光海上那星星點點的碧色熒光中向著交匯之地的金沙灘疾速行駛著。
此時的海岸上,正是一片劍拔弩張。對峙的雙方,一面是高階的黑衣魔修,一面則是身負長劍蜀山劍派劍修。個個面有薄怒,氣勢好似一把把出鞘的利劍。
海面上的動靜雙方都有所察覺。
月色下,海起起伏伏的海浪之上,一艘古雅的大舟正破浪而來。大舟之上,那最高的船樓上,正趴著一隻胖呼呼的金色大貓。大貓的一旁昂首立著一隻珠光寶氣的烏鴉。
那胖貓身上的毛色與烏鴉脖頸上的靈石顯得與古雅的船樓格格不入。但也正因為如此,使得它們都分外顯眼起來。船頭上悠然的坐著白衣的公子與紅衣的少女。這畫面有些詭異卻不妨礙它的美麗。當這些劍修看清了船上的人時,便更覺得這畫面美好起來。
有修士忍不住歡叫起來,「是扶光派的玉萱仙子!」
黑衣魔修中。一名凝元期間的魔修冷笑起來,「一個金丹,一個不過築基後,你以為你們贏得了嗎!」
他的話音才落,就見那古雅的大舟晃了晃。隨即一個灰衣大漢在月色下破風而來。
那個魔修生生的咽回了下面要說的話。與魔修氣勢下落相對的,是那些劍修大盛的氣勢。
「我是不是花了眼了,是一位元嬰真君?」
「沒錯,是扶光派的鎮淵真君,我在蒼梧見過他。」
「趕緊交換玲瓏尺。」
一名蜀山劍派的金丹修士飛身半空迎著段青崖行禮道:「蜀山劍派殊明見過鎮淵真君,放逐澗盜奪我派至寶,請鎮淵真君出手相助。」
段青崖托起殊明真人,「一別數年,沒想到再此相見。」他拍了拍殊明真人的肩頭,轉對那些魔修道:「當年定下約定。人魔兩路互不相犯。不管什麼是由頭,如今你們留下玲瓏尺便自去吧。」
魔修們互相看了幾眼,先前那名魔修便站出來道:「鎮淵真君,放逐澗並無挑起戰端之意。那玲瓏尺本就是我們魔君之物。」
殊明真人怒道:「玲瓏尺乃是蜀山劍派至寶,既然慕容沖已經叛出蜀山劍派便沒有資格再拿。況且,玲瓏尺是他親自送回。如今卻又來奪取,當我蜀山劍派是什麼?」
一名魔修揚聲道:「仗著別派的元嬰修士還能如此有底氣,蜀山劍派是什麼我們如今知道了。」
話音未落,魔修中便響起了一陣嘲笑聲。
殊明真人卻不惱,而是冷冷笑道:「不知是誰只敢趁著我們外出辦事來搶玲瓏尺。」
先前說話的魔修亦是冷笑數聲。道:「又不知是誰假扮落難凡人偷襲魔君。」
一名蜀山劍派弟子搶聲道:「只准蘇青雪害死宣熠師弟全家,就不許他報仇嗎?」
有魔修道:「要報仇直管光明正大的來,手段如此卑鄙還有臉叫囂。」
蜀山劍派的隊列中,一名才剛築基的修士亦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