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老祖在扶光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段家依附於扶光,所有靈根優秀的子弟皆是扶光弟子。唯有這位段家老祖例外。
當年段家大宅中各房鬥爭的厲害,每一房嫡庶相爭又自成一方不見血的戰場。段家這位老祖當時便陷入了一場爭嫡戰中。一位不再念夫妻情的父親,一位隱忍的母親,一位資質、家室都高於母親的姨娘,再加上一個雙靈根的庶弟。他那雙靈根的好資質變成了催命符。因此他尋了法子遮掩住了自己的修為。在各房子弟都將目光放在門派之中時,他獨闢蹊徑走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一舉奪下了家主之位。
握穩大權,他便著手肅清家族中的烏煙瘴氣。因為他的雷霆手腕,段家一度支離破碎、人丁凋零,頗有要走向衰敗之勢。這位老祖卻全然不在乎,堅持己見的整肅門風。經過幾百年的休養生息,段家又奇蹟一般的復甦、興盛起來。
這位段家老祖也成了東瑤山中唯一一位依附於扶光卻又不屬於扶光的元嬰修士。
蘇錦歌原以為有著這樣一段經歷的老者,會是一位嚴肅端方的大家長。卻沒料到這位段老祖的言行舉止就如同一個普通老者,甚至還頗有往「老小孩」發展的趨勢。
段家老祖的邀約,於情於理蘇錦歌都不好推脫。獨自來段家做客,她又覺得哪裡有些怪異。段青崖與段玉萱不在,好歹不是還有風離落那貨。於是才剛進到溫柔鄉半日的風離落就又被蘇錦歌拎了回來。
對此,風離落怨念頗多。
「給瓔珞的結丹禮物我都準備好了,小歌你自己去選就行了。」
「楚師姐的禮物我自己能選,不過段家老祖的禮物得你幫忙。你還是先跟我走一趟,晚上順便陪我去一趟段家。」
風離落的神情立刻古怪起來,「去段家做什麼?」
「玉萱說段家老祖要請我吃飯。我中午回去百果峰,見那邀約帖早在半年前就貼在峰上了。先前不知還罷,現在知道了總不能再拖延。當然是立刻就去才合乎禮儀。」蘇錦歌上下看了風離落一眼,道:「師兄。你這是什麼表情?你有事的時候我可是義不容辭、二話不說的。現在只是叫你回一趟外祖家,怎麼就這樣為難。」
風離落甩開扇子,嘻嘻哈哈的道:「我有什麼為難的。既然如此,我這就陪你走一趟。」說完他便著灑金扇大步流星的往多寶樓走去。
蘇錦歌看著他的背影。總是覺得他有什麼不對勁。一樣一行總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師兄,你沒事吧?」
「我人好好的在溫柔鄉待著,被你硬拉出來,怎麼會沒事。」風離落合攏摺扇,在手心敲了敲道:「不說這個。瓔珞結丹比你晚。你怎麼還叫她師姐?」
「稱呼而已,有什麼緊要的。倒是師兄你,這樣直呼其名,有些奇怪。」
「我只是覺得『師妹』這個字眼兒放在她身上,有些難以接受而已。」
蘇錦歌撇撇嘴不再與他討論這個問題,加快步子走向了多寶樓。
如今蘇錦歌已經知道,多寶樓背後的東家其實是明川秦家。一個分號遍布中元大陸的商鋪,它真正的東家為什麼會屈立於一個偏僻小鎮?這個問題蘇錦歌不是沒有好奇過。
只要是反常的事物,其後必有著不簡單的緣由。因而,蘇錦歌雖好奇。卻也從來沒有向秦雲謙打探過這個問題。
這幾十年裡,隨著時間的推移,多寶樓非但占據了青雲門勢力範圍內的每一處地方,就是在其他地方,一處處多寶樓也是如雨後春筍一般,接連的聳立起來。
蘇錦歌手中的那塊貴賓玉符,其價值也越發的水漲船高。當然這一點她也是才剛意識到。這些年出外遊歷,大部分時間裡都不在中元大陸。她手中的這個玉符竟一次也沒有用到過。
望仙城中的多寶樓比之明川那座要氣派的多,規模也大得多。其布局、規格卻沒有什麼差別。一樓為普通貨色,對所有人都能開放。二樓只為築基修士開放。三樓則是金丹修為方能進入。
三樓之上擺放的物品樣樣都是能拿的出手的,蘇錦歌很快便挑好了一件玉釵形的法器,準備送與楚瓔珞做結丹禮。侍立一旁的女侍察言觀色,知她選到了滿意之物。便笑道:「前輩好眼光,這隻幻夜釵乃是上品法器,可攻擊也可防禦。您看這樣子也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