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蘭一臉莫名的被范昊林推了一把,不過這裡應該是自己帳篷了,掀開帘子,童心蘭走了進去。
都是地鋪,8個人睡一個帳篷,其餘人已經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睡著了。
間或著摳摳腳、扣扣鼻子的動作,童心蘭看的直抽舌。
最角落有個鋪位,看樣子是委託者的了,童心蘭現在繼續搞清楚狀況,身上又腰酸背疼的,也不顧及那麼多了,反正現在自己是男人嘛,介意那麼多幹什麼。
也不顧自己渾身臭汗,童心蘭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休息要緊。
閉上眼,童心蘭便睡著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壯實漢子出現在眼前,嚇了童心蘭一跳,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就是這一次的委託者?」
「啊,抱歉,嚇到你了,奴家黃鑫楠見過仙人。」血淋淋的人突然就恢復了生前的正常模樣,穿著粗布的米黃色軍裝,脖子上是紅色領巾,襯得委託者五大三粗、更加黝黑。
不過,奴家是什麼鬼?
「你是女的?」童心蘭驚訝的衝上前揉了揉對方的胸口,原本還以為是胸肌呢,沒想到是裹了胸的假胸肌!
「是的,奴家黃鑫楠,出生在祁連山下黃家村兒,是龍鳳胎中老二,自小飯量大,做農活的做也很快,力氣比我家哥哥也毫不遜色。可惜哥哥在一次外出打獵的時候遇到怪獸襲擊身亡,又恰逢鄰國夏國侵犯國土,皇上徵兵出戰,每戶軍戶都必須出一人入伍才行,可惜,哥哥剛逝,父親也已經白髮蒼蒼,我怎能忍心讓老父上戰場,想著自己,自己的確長得像男人。經常被人錯認成大哥,我就替父從軍了。」
黃鑫楠說話自有一股豪氣,與童心蘭以往遇到的委託者大不相同,以前遇到的都是弱女子一類的。這次遇到一個女漢子,童心蘭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幫她什麼。
「那,不知這次你是有何事為難?」
「我就知道仙姑定能幫我,幫我洗刷我的冤屈。」黃鑫楠虎目一睜,甚是有那麼一股殺氣溢出。童心蘭也不介意對方叫自己什麼仙姑了,認真聽對方的故事。
「這次入伍,原本就是為了抵抗夏國的侵略,從小在軍戶人家長大,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我有可能回不來,會死在戰場上,我也並不傷心,只要父親安好便可。」
「我都沒敢想過立下軍功,要如何如何。但是多多殺敵,也是我的心愿,夏國狼子野心,自己不事生產,每年冬季便越過邊境來我們國土燒殺搶掠,從小就聽父親講這些故事,我多多少少還是有顆殺敵報國的心。」
「如果能活著回到家鄉,我就想重新過上種地的生活,我願望不大,也知道自己長成這幅模樣定然是嫁不出去的。而且,我已經死了,活著的是哥哥,我能替哥哥當兵。卻沒法替他娶媳婦。」說到這裡,黃鑫楠有那麼一點失望,不知是不是對自己相貌的不自信引起的。
「所以,我來到了軍營,因為自己的長相,倒也沒有人懷疑我的性別。我一開始也是和大家生活的很融洽,但是女子總是有不便的,每個月那幾天,我總提心弔膽害怕被人發現,軍中有令,不許女子進入軍營,一經發現,定當亂棍打死。」
「我一直十分小心,但是,還是被人發現了,那就是軍醫楊旭,不,應該說,他也不是男人,她和我一樣是個女人。」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她是女子,楊旭在發現我是女子之後,總是會偷偷幫我打掩護,我受傷了也會單獨照顧我,他對我很好,我,我以為他是喜歡我的。」羞憤的淚水從眼角滴落,堅強的女漢子也有柔情時刻。
不過,看來黃鑫楠是付錯心了,兩個女人是不可能的,童心蘭覺得事情也並不是這麼簡單的錯付愛意而已。
果不其然,黃鑫楠眼中恨意的光芒一閃而過,繼續說道,「後來,我才發現,她之所以幫我打掩護,並不是我以為的喜歡我,她是女人當然不可能喜歡我,呵呵,她只是想找個替死鬼罷了。」
「同為女人,我怎麼會不知道她的不方便呢?她也害怕被人發現女人使用物品的一些痕跡,所以她要將我留在關鍵的時候,若是她不小心留下的蛛絲馬跡被發現了,她就能將我推出去,所以不到那個時候,她都會護著我,幫我掩飾,呵呵,抓到了一個,誰能想到軍營中會同時混進兩個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