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聞言,也悲哀著。她低著頭,默默地想什麼,一直不做聲。
楠芹趕緊勸道:「主子,你別傷心了,這也不是你錯。」明明是夏家太太錯!
「當然是我錯。」初晨沒想到會連累到無辜,按照她設計,只有夏達一個人落水就行了。
初晨夏家呆越久,越是沒辦法忍受夏家一家子那麼滋潤過活。
她們應該寢食難安!
當初晨聽說夏達性格喜歡拗著來,心裡就滋生出一個主意。初晨發現湖邊石頭上長滿了又濕又滑冬苔蘚,人踩上去或許會不小心滑進湖裡。她一再強調夏達不許去湖邊,其目就是為了刺激夏達性格里拗勁兒。
初晨很想讓夏達嘗一嘗她當初落湖受過滋味兒,管夏達是個瘋子,他做什麼,或許沒有意識。但這不該是他隨便傷害別人理由。夏家罪孽,就於夏知命和馮氏明知道他們兒子有問題,不去看管起來,反而還想讓他們兒子像正常人過活。
確實,希望兒子像正常人娶妻生子,對於一個父母親來說確實沒什麼錯。但若為了她瘋癲兒子,不顧別人死活硬要逆流而來,就是他們問題了。
憑什麼人家好端端姑娘要受著她這個喜好殺虐兒子?憑什麼不把下人命當命看?
既然夏達有危險性,會害死人,就該把他當做猛禽對待,終生圈禁籠子裡才是。夏達就是馮氏和夏知命引發罪惡源頭。
「去弄些香爐吧,晚上給亡者上一炷香。那些錢你叫鍾兒拿給兒剛才那個湖邊領頭丫鬟,我瞧著她似乎府里呆久,還算同情亡者,叫她想辦法好好安葬那丫鬟吧。我們不好多做什麼,咱們夏府里本來就扎眼,一舉一動很容易引起格外注意。」
楠芹應聲,心裡感激著主子,也慶幸自己跟對了主子。
鍾兒受了命,便拿著銀子去找那個丫鬟,楠芹已經提前幫她打聽好了,那丫鬟叫風止。鍾兒敏心閣外小心翼翼等了一會兒,才見一個翠衣丫鬟跑了出來,心料她便是風止了。
鍾兒將錢塞給風止道:「我家主子聽說有個丫鬟為救大爺亡了,特別交代我拿些銀子給你,叫你幫忙轉給她家人。」
「她沒家人。」風止哀嘆,似乎連她身世也一遭兒嘆了進去,她把錢推了回去。
鍾兒又塞回去,解釋道:「主子說了,若沒家人便麻煩風止姑娘厚葬她,或是給那位落水姑娘買藥也成。」
風止終於接下錢,掂量了一下,意外重,怎麼也有五十兩。她這輩子月錢加一起也沒這麼多。
風止驚訝看著鍾兒:「這兩件事兒都辦好,也多了些。」
「哎呀,叫你收著你就收著吧。」鍾兒衝風止擠眉弄眼,賊兮兮小聲道:「郡王妃有錢,還差這個,你就妥帖拿著,剩下就留下,總有你們小姐妹們用著得時候。」
風止聽鍾兒這樣說,心裡不禁和鍾兒近了些。終於笑著收下,並保證會把錢好好地用這兩個落水丫鬟身上,也替她們謝謝郡王妃恩典。
這時候院裡頭傳來哭聲,鍾兒往裡頭看一眼,瞧著人影攢動,似乎很忙。她拉著風止到一處僻靜地兒,小聲問:「我聽著你家太太也裡面?大爺如何?」
風止臉上沒什麼表情:「發熱,大夫剛瞧了,開了幾服藥。說是要悉心地照料著,熬過兩天把寒氣逼出去,就能大好了。」風止心中一動,突然冒出個邪惡想法,如果大爺就這麼死了該多好,她們這些丫鬟們也好解脫。這樣日日擔心著自己突然暴斃生活,她真有些受不住了。
鍾兒見風止臉色慘白,關切摸了她額頭一下,被涼立時縮了收。
「哎呀呀,你是不是也著涼了?些回去休息吧。」
「休息?」風止冷哼一聲,諷刺道:「會有那麼一天,一閉眼再睜不開了。趁著現還活著,得好好伺候大爺才是。」
鍾兒聽風止話不對味兒,皺眉問:「剛才還好好地,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風止突然盯著鍾兒衣裳,料子比她身上穿好許多,連她頭上戴著都是足銀首飾,風止不禁羨慕起來:「你有個好主子,我們可沒有。伺候人也就罷了,這命保不準兒哪天也和這個丫鬟似得,說沒就沒了。我聽說郡王妃是見識過大爺發癲,當時嚇怕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