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以為別人不知曉呢,雖說前頭長生不顧著屋裡幾個小的,你們那張嘴也沒少生事兒,墩子欺了五郎,你這個做娘的也是不曉得輕重,倒是連帶著欺上小娃兒了。」
墩子娘說道那番挖苦的話兒,還不都是因著自個娃兒欺負五郎不成還摔掉了大門牙,將事兒鬧上村長屋裡頭去,讓大夥瞧了笑話,心裡是氣不過才說道。
胖嬸平日裡再咋的瞧不上桂長生,但心裡也是可憐著三郎他們,不可像了墩子娘他們還作上了。
「咋了,就你是好心眼好心思,這不,見著桂長生知曉了吃食的事兒,還給幫襯了,往回也沒少見你跟桂長生罵爹罵娘的,現兒倒是知曉結巴上了,呸,啥玩意。」墩子娘扯不過桂長生難不成還能讓別的人占了她的上風,胖嬸雖說往回跟桂長生掐了不少回,倒是也只能將氣往心裡憋了去。
桂長生本是不打算說道話兒,可聽著墩子娘這話過火的很,也是耐不住了。
「狗尾巴草也好,總比那成日裡沒事瞎咬的強,你若是覺得俺是歪心思,害了你們白忙活,給自個爭口氣,趕緊回去,可別拿一個勁的捏著往回事兒在這瞎嚷嚷,你不嫌自個嘴管不住,旁人還覺得耳朵受不得你折騰。」
「桂長生,你說誰咬人呢,你給俺再說一遍。」墩子娘心裡哪能氣得過,袖子一挽,就要往桂長生這邊來,瞧著那般模樣,像是要動手打人了。
桂長生笑了笑,站起身,動了動發酸的身子,瞧著墩子娘道。「俺可沒指名點姓的說道誰,你自個瞧瞧自個的模樣,可是像極了。」
「成了成了,都多大點的事兒,夠得上你們這般扯。」村長媳婦沒好氣的瞧了墩子娘一眼。「大郎媳婦說到底也比你小了好幾年,你也是年長的,咋就這般拎不清。」
「俺咋就拎不清了,你們就曉得幫襯著她,不就是個河蚌,俺就不信少了這玩意就不過活了。」墩子娘也是氣的雙眼一紅,拿上自個的木桶便上了河道直接回去了。
見著人走了,大夥也不再說道啥,不過是一個小插曲隨著摸的河蚌越來越多,方才的事兒也就過去了。
「長生,你咋就知曉這河蚌能吃呢?」村長媳婦是個通情達理的,桂長生往回咋的對三郎他們,那都是她屋裡的事兒,旁人是管不著。
瞧著到了跟前的人,聽了這話,桂長生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道。「上回回去娘家,路上遇著了一個老嬸子給俺說道的,今兒弄了些回去吃上,覺得好吃才給人說。」
村長媳婦瞧著桂長生的模樣,跟往回雖說沒啥差別,可到底還是覺得不一樣了。
「這回俺們可是沾了你的光了。」
「啥沾光不沾光的,都是村里人。」河蚌摸了也就沒了,等再過一陣子,這河道裡邊的淤泥也得被曬乾枯了。
單單是楊家村的這一段,也經不過好些人折騰,人一多,還沒到日頭落山,河道裡邊的河蚌都被摸了個乾淨。
桂長生瞧著差不多了,讓三郎他們拿著木桶回了去,屋裡的水還剩下半桶,估摸著明兒早又得去挑一擔水回來了。
她腦袋瓜子裡邊總是想不起天旱是啥時候過去的,撇開這事兒不說,就依著村里人對她的厭惡,單憑著她一人是不可能挖出一口大井,挖井的事兒,人越多越好。
不過,或許這也是一個改觀的機會,俗話說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
胖嬸瞧著潑辣,其實心眼不壞,摸了河蚌,好些人便問道她河蚌咋個吃法,胖嬸也是耐著性子給說道一遍,聽了她說道,大夥才各自回了去。
一說是河蚌跟那吃肉的滋味一般,哪能不高興。
瞧著大夥都離了去,桂長生倒是沒走,去前邊的坑窪看了看,淤泥比其他的地方要濕軟的多,若是在這地兒挖井,也算不錯。
胖嬸見著桂長生還不回去,扯了嗓門道。「長生,你在瞧啥呢?」
「沒啥。」應胖嬸一句,上了河道去。
因著屋裡沒油燈,晚飯也吃得早,下午大夥都吃了一碗河蚌肉煮的梁子麵糊糊,也沒吃完,合著也沒咋的餓,吃了鍋里的那些也就早早的歇息了。
越是熱的天兒,蚊子就越多,桂長生這兩日連臉都沒洗過,更別說洗澡了,渾身黏糊糊的難受,在床上躺了好一會,想著河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