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人知曉桂長生跟樊凡說道甚,樊凡第二日便直接離開了楊家村,桂長生面色如常,即便是得知了四妮已經在張家那邊榨了油,也沒像昨日那般氣急攻心。
相反淡然的將此事跟胖嬸和墩子娘說道了一聲,也同時知會了楊氏。
她們三人都是覺著桂長生氣過頭了才這般,嚇的她們將桂長生直接扶著回了屋子,讓她先好生歇息,這事兒都成了這般,再氣壞了身子也不值當。
桂長生哪裡知曉她們是這般想的,倒是安然自若的在屋裡等著。
張家這邊也算是大起大落,生意沒落了好一陣不說,二妮在張家的日子如同炎熱的夏日,讓人煩躁不已。
就是身邊念兒也沒少遷怒,四妮回楊家村去也是有大半月後才回來,見著人回來了,那是望著她能帶來好事兒。
倒是沒讓她失望,四妮確實是帶了物什回來,一回來,便讓二妮幫襯,打發人去賣了苦菜籽,有多少便要多少。
苦菜這邊不大愛吃,靠著南邊的人愛吃這玩意,還拿來做乾菜,張家是經商的,稍微一問道便能知曉啥物什在啥地兒,這都是小事。
菜籽油,桂長生也就是送了去陳家館子,張家沒聽著信兒,這四妮搗鼓的事兒,倒是沒引起他們多大的注意。
後邊等榨了油出來,張二爺才重視了起來,得知後,心裡高興萬分,四妮會的還不少,這油該咋的用也是知曉的一清二楚。
知曉這般能榨油出來,張二爺就張羅了起來,讓人去買苦菜籽。
後邊還想多請人來忙活,可工具不夠用,四妮卻是對工具一事支支吾吾,二妮知曉如何,便讓請了木匠來尋思尋思。
可陳家村的木匠,那手藝不是一般人能學下來的,人家世世代代都是木匠,這半路子出的木匠可不少,請了人來,光瞧著定是不瞧不出,得將工具拆卸下來,一點點兒的尋思琢磨。
可四妮生怕人家搗鼓不出來,回頭還將物什給拆卸沒了,便罷了這心思。
想再讓人去陳家村一趟也是不成了,桂長生這會子都回了楊家村,即便是不知曉,但榨油的事兒都聲張了出去,哪裡還會得不著信兒的。
四妮這回不上上回那般心慌不安,她若不將生意做了上來,與陳家少爺的親事是定不下,可她身子都給了人,不嫁進陳家能嫁去哪兒?
索性,張家這邊榨油的事兒還沒怎的聲張,也就是在南城的酒樓裡邊用上。
桂長生在屋裡等著信兒,二妮和四妮這邊才重得了張二夫人的高興,絲毫不耽擱,便提了與陳家少爺的事兒。
張二夫人自然是立馬請了人上門去說道,張二夫人先前若是再說道的,陳家還不定會推了此事,就是因著張二夫人都罷了心思,陳家那邊也是想著張家四少夫人出身不好,又不受待見,即便是娶了少夫人的親妹兒也不頂大用。
現兒張二夫人再次打發人上門,可先前定了的姑娘,陳家少爺也沒推,倒是陳夫人隱晦的應下,若是四妮進門,做小也是成的。
張二夫人覺著以四妮的出身,嫁進陳家做小,倒也不是對不住她,後邊將此事跟二妮一說,二妮不說氣不氣,眼下正是著急的時候,四妮身子破了,陳家少爺說讓人做小,那不是打了四妮的臉。
二妮當著張二夫人的面無話可說,但回了院子,氣的將這事兒與四妮說道,四妮聽的當下便落了淚。
「你還哭甚,若不是你將...也不會成了這般,瞧瞧你多大的出息。」二妮氣歸氣,接著道。「你若是要臉面的,就嫁過去,若是不要臉面的,就作罷,往後嫁人也不說是沒別的法子,到底不是個清白的。」
「二姐,我...我嫁!」即便是做小她也是甘願了,如今又何來別的法子,二姐這般說道,不過是為了讓她寬心罷了。
二妮見著四妮應了下來,也只得點頭,那陳家少爺就是個浪子,多少也打聽了一番,二九的年歲,便是常常出入青樓窯子這些煙花之地,四妮嫁過去做正室,她也是知曉,出身不好,未必能受待見,可現兒嫁過去做小,那更是不好過,若不是四妮沒了清白,此事哪裡會成了這般。
二妮也只得望著,自個能在張家的地位好些,這般一來,四妮嫁過去,能多少錢瞧著她的面兒,瞧著張家的面兒能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