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娃回來了,這回回來,是帶回來好信兒。
因著學拳腳功夫,在原城那邊一待就是兩三年,今年才到八月就回來了,上回回來也是年關前趕了回來過年,過了年後初三就去了原城。
他回來的早,墩子娘瞧著還以為是原城那邊將人趕了回來了,到底是知曉自家娃兒長大了,因著學拳腳功夫,那渾身的勁兒都顯而易見。
楊二娃比三郎小些,如今也是老大不小,要是不因著在原城,墩子娘都得尋思給楊二娃定個姑娘,等個一年頭就將事兒給辦了。
這回回來,也不僅僅是帶回來了好信兒,一回到村里,就先去找了桂長生,如今不是先前那般個毛頭杏了。
去年回來,見著桂長生時,也沒了親厚,學拳腳功夫的幾個同門師兄弟,那男娃兒之間說點兒姑娘事,都是常情。
上回回來瞧著桂長生也知曉不好意思,這回回來,見著人也是如此,以前覺著桂長生是年長的,當成了長輩來看,那瞧著桂春秀又是同齡人,有些心思也是應當。
可後邊去了原城沒怎的瞧著桂春秀了,心思淡了下去,後邊知曉,桂春秀就瞧得上楊三郎,又是想到自個屋裡的情形也不跟人家桂春秀屋裡能相比的,心思來的快也是去的快,就跟小兒娃過家家似的。
進了門,瞧著桂長生正在提筆練字,楊二娃長的可結實個頭抽的快,這往門口一站,就讓屋裡的光線暗了下來。
桂長生抬頭一瞧,半眯著雙眸。見著是楊二娃進了門,眼裡閃著驚訝,手裡的毛筆一放,道。「二娃咋你這個時候回來了?」
這才八月呢,要回來不是也得挨著年關?
在原城那邊,先前就是說的每個三年五載是不成事兒,如今三年過去了。還去了原城。怕是再得過個兩年才是了。
楊二娃見著桂長生疑惑的看著他,臉上帶著憨厚的笑意,連忙將物什遞了過去。道。「俺就是回來說道一聲,不是來年要進考了呢,俺是學的拳腳功夫,這進考也是武考。師傅他老人家讓俺趁著日子尚早就緊著去京城那邊待上一陣子,等來年開春就進考。可不能丟了他老人家的臉面。」
這老學士的友人,當初的確是武將出身,如今也是收了楊二娃這苗子好的最後一位弟子,人也是不服老啊。讓楊二娃爭口氣,一文一武必定要有個高低。
說起來,一文一武也沒得比。人家楊三郎是從文,楊二娃從武。要說能比的便是進入朝堂之後,有一番爭論外,別的也並無大礙。
可楊二娃的師傅,當年與老學士早朝堂之上一向都是爭的臉紅脖子粗,敗下陣來的除了老學士嘴快外,那楊二娃的師傅又愛動不動就動手。
當年可沒少因著這般,惹的朝堂之上的眾多大臣們避而不及。
聽了這話,桂長生又有些狐疑的接過了楊二娃遞過來一封書信,道。「這是?」
「是楊三郎托俺帶給你的,楊三郎早早的就去了京城,俺不是一直在原城,偶爾也是有書信來往,看他在信中說道,捎了好些書信回來,也沒見著長生嫂子給他回了書信過去,便這邊捎書信過來給俺時,知曉俺要回來,就托帶過來了。」
書信?桂長生皺著眉頭。「俺可是從未收著三郎捎回來的書信,倒是知曉他在京城又不是知曉在何地,即便是捎書信給他也不知曉能不能收到呢,便一直沒琢磨這事兒。」…
楊二娃這就奇怪了,明明楊三郎在書信中寫到長生嫂子沒捎書信去京城,難道真是沒收到過?
想到這,連忙道。「回頭俺去了京城,就去跟楊三郎說道一聲,要是長生嫂子有啥要捎過去給三郎的,等俺走時說聲便是。」
「你這回來待幾日?」
「後日早一早就得趕去京城了,從這邊走官道,不再去原城那邊。」楊二娃說完,也沒再多說,緊著回了自個屋裡。
桂長生是真沒收到三郎的書信,本也沒覺著有啥的,現兒見著書信了,便拆開來瞧瞧,紙張上邊的字跡是一手好字,若不是一日一日練出來的,又哪裡來的這般好的字跡。
字跡與桂長生的不同,她的是有些秀氣了,力不足,而三郎到底是男子,寫出來的字,有力而大氣。
三郎寫了整整兩張紙張,桂長生仔細看下來,不禁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