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過也就快了。
桂長生屋裡一直忙活著,半月過去,屋裡兩口井也都挖好了,在井口邊上徹了石塊,將井口都圍起來,又在兩邊架上了木架子,中間卷著繩子吊著個木桶打水用。
這樣一來,也就省的跑去河道邊上挑水用了,屋裡幾口大缸子也都用來裝水的,渡水出去是去的地里。
地里挖了個大坑,用來儲水用。
半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現兒都馬上三月了,桂長生見著事兒都忙活好,也該去南城走一趟。
南城那邊鳳祥酒樓的人倒是再來了一回,卻不是上回來的張掌事,瞧著該是個跑腿的,不過是來問問,也就不會打發主事的人來費功夫。
怕是也知曉桂長生這邊的生意談不下來,才這般。
早幾日,桂長生一家子從胖嬸老院子搬進了新修的青磚院子裡邊住,屋裡新修的院子,還真別說,瞧著就舒坦。
屋裡寬敞,除此之外,院子也大著,一間堂屋,還有幾間裡屋,外加廚房和擱放雜物的屋子外,還有一間大的空屋子,桂長生原本是用來擱放泡菜罈子啥的。
後邊瞧著不夠用,便另外修了個院子用來作場地用。
現兒場地裡邊地兒寬敞著,這般一來,那空著的屋子也就沒多大的用處了。
倒是五郎,過了大半月了,後背的傷口都結了疤,能躺著睡,可睡得熱乎了,又覺著發癢,忍不住動手去摳,稍不注意的,手一摳,那疤就摳的流血。
桂長生交代了四妮,好生看著他,別由著他去,等再挨一陣子,自是能好了,身上的淤青也慢慢的散了去,老郎中說個把月才能下炕頭,五郎人是好得多了,想下炕頭玩,下了炕頭,走不了幾步。
那雙腿上的青腫還沒好利索,走了幾步就發疼。
「桂長生,你明兒是真打算去南城呢?」墩子娘過來院子,又不是第一回過來,瞧著這青磚院子,努了努嘴,倒是氣派的很。
桂長生可沒忘了墩子娘和胖嬸,兩人替她管著場地裡邊的事兒,工錢這月就漲了。
墩子娘過來,是給她說,明兒就月尾了,先前大夥半月結算工錢,現兒推到了一月整才拿工錢。
桂長生點了點頭,將銀錢都細數好,如今場地裡邊忙活的又多了,總的四十人,楊李氏進了場地忙活,後邊又來了幾個人。
場地裡邊也管了她們的飯,做飯的也用不著墩子娘和胖嬸來忙活,專門請了三個婦人過來忙活吃食的事兒。
胖嬸屋裡那老院子,雖搬出來了,還是給了她屋裡在用,用來給大夥吃飯的食堂。
先前趁著那些挖井的人還沒走,就讓人在院子裡邊打個了遮風雨的棚子。
至於她們吃的食物,趙叔沒事,就交給了趙叔去打點這事兒,鎮上他熟道,去買啥也尋得著地兒,本是想託了老周來忙活,想著,還是交給趙叔去辦。
「今兒結算工錢呢,等會吃了響午飯,你喊她們都過來俺院子結算結算。」說完這話,桂長生便拿出了五兩銀子直接遞給了墩子娘。「俺得去南城好幾日,不在屋裡,有你和胖嬸,還有趙叔在,俺也放心著。」
墩子娘瞪大了雙眼。「你給俺做啥,她們結算工錢,難不成你還想讓俺結算呢?」再說了,這五兩銀子還是整的,她咋分給人?
聽了這話,桂長生一愣,嗤笑一聲。「誰讓你去給人結算了,今兒不是月尾,也得給你和胖嬸結算不是,你們倆給俺管場地裡邊,又連帶著忙活,前一陣子又是做吃食的,可不是給你漲了工錢了。」
桂長生知曉,雖瞧著墩子娘和胖嬸沒幫上啥大事,可要是沒她們在,她一人咋的忙活得過來,是她屋裡的生意,顧得比她們自個屋裡的事兒都好。
「給俺的?」墩子娘,拿著手裡的銀錢,往上邊哈了一口氣,太袖子擦了擦,倍兒亮的銀子拿在手裡沉甸甸的,還是頭一回到自個手裡這般多銀子。「可是你自個說的。」
「咋的,還當俺說笑呢!」桂長生也是好笑,墩子娘自然是覺著桂長生在逗她,雖說她屋裡做了生意,可也是桂長生自個屋裡的,不是她的,心裡羨慕是羨慕,但也知曉,桂長生也是幫襯了她們屋裡,娃兒爹在外邊忙活,她在屋裡就顧著地里和娃兒,一年到頭也就靠著娃兒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