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桂長生早早的起了身,將泡菜都備好裝在木桶裡邊蓋著,楊三墩也來的早,桂長生剛準備挑著送去他們屋裡,就瞧著三墩來了。
他一來,也是省的了跑一趟,泡菜送去陳家館子,桂長生又交代了一番,隨後楊三墩才挑著趕去鎮上。
大概是挨著響午那會,三墩從鎮上回來,上了桂長生屋裡來一趟,說是泡菜的銀錢,那掌柜的說是讓她自個去結算。
桂長生也是猜著的,謝了三墩,又問了上館子當差的事兒,三墩憨厚的笑了笑。「那掌柜的也是好說話,留了俺,俺那手藝也就打打下手。」說著,又想了起來,接著道。「俺聽館子的掌柜的說,還缺著跑堂的人,不如喊了大山一塊兒去忙活。」
「這是好事,大山兄弟在屋裡也沒出去上工,要開了年才出去,陳家館子生意好,上半年也是好著的,開了年,說不準也不用再另尋忙活了。」桂長生先前是想到了這點,可人家掌柜的也沒說道,自是沒開這個口。
三墩點了點頭,去了胖嬸屋裡找大山說道這事兒。
三郎從裡屋出來,瞧了瞧桂長生,抿著嘴,抬步出了院子,桂長生也是不知曉三郎又是咋的了,從昨兒晚上到今兒就沒開過口。
桂長生一門心思放在了生意上,還想著再等幾日,屋裡剛下罈子的泡菜出了味,再去鎮上跑一趟,光靠著泡菜賺的銀錢,開了年還不夠呢!
時日過的也快,轉眼又是到了臘月中旬,上回瞧著要下雪了,光是冷的人手腳凍的發僵,也沒見著下雪。
今兒又不同,瞧著外邊一早就是天色昏暗的,又是吹著寒風冷的人不想出門。
「四妮,三郎呢?」這好幾日,見著三郎早早的出門,也沒跟屋裡人說是去哪兒了,臨著天色快黑了才從外邊回來。
桂長生將讓大山從鎮上帶回來的小火爐架上,又拿了火盆來,端著廚房洗好的青菜和一些吃食上桌,看著外邊下起了冰粒子,往手上哈了一口氣,搓了搓雙手。
四妮幫襯著將前兒燜好的火炭拿出來放進有火苗子的火盆里,拿鐵鉗搗鼓了一番,見著差不多了,這才應道。「三哥一早就出門了,說是今兒去鎮上跑一趟。」說完,又看了看關了一邊門的院子,想起三郎今兒出門啥都沒帶。「嫂子,要不俺帶著梭子去村口瞧瞧,三哥出門定是要受凍了。」
桂長生聽了這話,連忙道。「甭急,嫂子去瞧瞧,你將火炭先夾出來。」說完,取了門後邊掛著的梭子披上帶著斗笠便出了門。
三郎最近在忙活啥,桂長生也是不知曉,問道他罷,也就是說道沒啥,出去找二娃玩耍去了。
昨兒她去墩子屋裡,瞧著二娃了,二娃在屋裡縮著壓根沒出門,問道他三郎在哪也是說不上來。
外邊下著雨帶著冰粒子,地面早就成泥了,桂長生腳上還是踩著一雙單面鞋,就是往腳上多套了一雙襪子罷了。
納鞋底做鞋面,這些事兒她都不會做,上回還想請了胖嬸教自個,可瞧著那般手藝的繁雜又講究,自個是沒耐心做。
屋裡娃兒的鞋面,都是在鎮上買的,這買的鞋,哪能跟自個忙活出來的一般,價錢還不低。
急急忙忙的趕去村口,雨也下的有些大了,桂長生冷的發抖,剛到村口,便見著一個身影冒著雨匆忙的朝這邊跑來。
桂長生仔細一瞧,那不是三郎又是誰?見著是三郎,趕緊的迎了上去,三郎此時渾身都被淋著了,小臉凍的發紫,懷裡抱著的包裹如同珍寶般用胳膊遮擋著。
「三郎,你去哪了。」桂長生說著,將身上的梭子解開,將三郎拉了進來,一手攬著三郎的肩膀,讓梭子蓋在他身上。
往回三郎個子還小,到底是長身體的時候,三郎個頭也抽的快,桂長生支撐著梭子擋著飄下來的雨和冰粒子,也顧不上問別的,攬著三郎兩人並排著往院子跑去。
三郎從鎮上趕回來,半路上下起了冰粒子,那還下的小,快到村子的時候,才下了雨夾著冰粒子,人也被淋著了,冷的他渾身通透,被桂長生一摟著,感受著從她身上傳來的熱乎,忍不住往她身邊緊湊了些。
等回到院子,桂長生將梭子和斗笠一丟下,拉著三郎進了裡屋,二話不說的,動手脫下了他穿著的襖子,見著裡衣沒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