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桑桑淡淡搖頭:「無需理會,兩條瘋狗。」在她看來,李一白就是一個陌生人,而賈文秀三番兩次要害她,她沒必要跟他們講話,也不想跟他們講話。管不了別人的嘴,難道她還管不了自個?眼不見為淨,繞個道就是了。
江景懷平生最討厭被陌生人觸碰了,更何況還是個陌生男人。
畢竟他有潔癖。
「把手拿開。」他壓抑著怒火,眉間冷凝,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李一白抓得更加緊了,說道:「請你禮貌一點,給文秀道歉,你是她哥,你不該無視她。」賈文秀瞅著江景懷發冷的臉色,心裡暗道不妙,很想讓李一白收斂點,那可是兵痞子啊!
江景懷回眸睨了他一眼,一個過肩摔下去,問道:
「你想怎麼著?這樣回夠不夠?」
「啊!」骨頭脫臼,李一白痛苦地捂著手,倒在地上嗷嗷大叫。
「一白,一白!」賈文秀忙去扶他,怨恨地抬頭看江景懷,不甘心地道:「哥,你怎麼能打人呢,這是在街上!」也因為是在街上,她料定江景懷不敢胡來。
「你別喊我,我不是你哥。」江景懷深邃的視線落在裝模作樣的她身上,很快又移到了在地上的李一白,眼裡閃過一抹意外,是他啊……
這簡直就是那些蠻橫的公子哥!
李一白搖晃地站起來,齜牙咧嘴:「怎麼,當兵的了不起?當兵的就能打人了?!當兵的就能視女人為無物?!」
很好,連他是當兵的都知道,看來沒少做功課。
江景懷呵的扯了扯嘴角,居高臨下地瞅著他:「教訓你這種廢物,確實沒什麼了不起。」娘的,就是個繡花枕頭,一個過肩摔能把他摔得臉紅脖子粗。
跟這種廢物說話都是浪費時間。
「你!」李一白恨及,恨不得上次撕了這當街欺負人的紈絝子弟!
正巧葉玢怡手裡提著一個食盒走來,越走近,她的眼眸越幽深。
賈文秀連忙做出可憐兮兮的姿態。她相信她媽是心軟的,她媽的心裡還有她。
李一白不屑地輕哼,原配來了。
江景懷心裡一緊,很想把這兩人丟到太平洋里去。
但他慢了一步,葉玢怡已經看到了。他想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時候和母親去找父親,看到父親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時,回家後母親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
葉玢怡站在他們面前,表情很平靜。
「媽。」賈文秀弱弱喊道。
葉玢怡掃了她一下,問道:「文秀,這位是?」
賈文秀見葉玢怡肯搭理自己,心裡樂開了花兒。
她連忙介紹:「這是李一白,我的對象,我說過要把他領回家給您認識的。一白他可厲害了,他是個寫書的,現在很火的射鵰英雄傳和神鵰俠侶就是他寫的。他就在京大念書,媽你應該……」
「夠了文秀!」話還沒說完,葉玢怡冷聲呵斥:「從今天開始,我不是你媽!」她對文秀死心了,在看到李一白的這一刻。
賈文秀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愣愣地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
李一白安慰道:「文秀,沒關係,他們不過是狗仗人勢,仗勢欺人。等以後我們風生水起了,我就替你討回公道。我也會和你一起揭穿他們家的那些陰謀,什麼名門,最是虛偽的都是這些名門,利用自己的特權專門做一些齷齪的事情。」
賈文秀嗯嗯點頭,反正江家她已毫無留戀,她不過是做做樣子。
「媽。」江景懷瞧著母親瘦弱的身體,抿唇沉聲。
「你別擔心我。」葉玢怡無奈輕笑:「他就在京大念書,我見過他也不是一兩回了。我和你一樣,第一回見到他時,就認出他了,長得實在太像了。」
「難為你還記得。」她輕嘆:「你不該記得的。」
江景懷:「爸知道了嗎?」
這一刻葉玢怡累極,忽然覺得這麼些年心裡充滿了怨氣有什麼用。可就是不甘心啊。人生這一輩子,之前都是順風順水完美無缺,幾乎沒什麼污點。為什麼忽然間就染上了污點?這污點還不是她自己染上的,而是枕邊人送的。
誰能咽得下這口氣,越想忘記,越是忘記不了;一轉眼,十幾年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