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什塔爾精神崩潰了,這種事情只不過是小事罷了,就以那個女人的敏感程度,只要幾個小小的不順心聚在一起,或許就能讓她心態崩上個十好幾次。
但因為她的精神崩潰把大神吵醒了,那這件事情,就不是小事了。
大神的怒火,毫無疑問,是整個美索不達米亞最讓人恐懼的事情。
安那努和恩奇都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吉爾,我們能做什麼?」
安那努的語調有些艱難。
「事到如今,應該還有挽回的餘地吧?」
恩奇都握緊了拳頭,身體上已經不受控制的出現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是誰都沒想到的。
吉爾伽美什站了起來,遮蔽住了太陽的光芒,神色之中帶著些許的疲憊。
「冀希望於,人類和神能夠理解,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腦袋微微垂下,嘆了口氣,「人類終究只會被神明視作消耗和工具,神明對於人類來說,也早就已經成為了累贅——附著於人類這個整體之上的累贅。」
「即便他們是我們的創造者。」
這種說法很不講道理。
但是已經確實是事實了。
吉爾伽美什深刻的明白這一點,因為他就是烏魯克的王者,他能夠以一個極高的角度和眼界來客觀的看待整件事情發展的現實。
神明司掌著各種世界的權能,承擔了世界的他們理應去讓這個世界和依附於他們的所有種群都過得更好,但他們卻化身成為了壓迫者,化身成為了毫無作為,只知道從人類和世界之上吸取血液的寄生蟲。
這就是吉爾伽美什對於神明這個「種群」的看法。
他們曾經勇猛而偉大,但現在,已經腐爛而貪婪。
他們不事生產,卻需要人類來供養,需要人類來娛樂。
而人類,至少當下,充滿活力的這個種族,卻因為需要去供養神明,而被死死的壓制住數量和文明。
吉爾伽美什作為人之王,作為最強大的人之王,無比的想要改變現狀。
但他也清楚,這並非是契機。
安那努和恩奇都一起,或許能夠戰勝恩利爾,但阿努納奇神界,可並非是只有一個大神的。
那是數以千計,數以萬計的神明。
根本沒有辦法勝利。
人類對於神明來說,是叛逆者,是即將失去控制的工具。
神明對於人類來說,是壓迫者,是宛如跗骨之蛆的累贅。
吉爾伽美什的神色恢復了一些平靜。
這個矛盾早晚都會爆發,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他現在已經恢復了理智,冷靜了下來。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安那努,恩奇都。」
他看向了自己的兩位友人,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挺立的頭髮垂了下來。
安那努和恩奇都的眼睛都凝聚在吉爾伽美什的身上,等待著他的方法。
「安那努,我需要你去找到南舍。」吉爾伽美什先看想了兄弟之中的兄長,聲音嚴肅,「先別說要幹什麼,把她喊道本王的王宮就行了。」
「恩奇都,你去找西杜麗,盧斯蘭,阿德卡特,莎姆哈特幾個人過來。」吉爾伽美什又對恩奇都說道,想了想又加了句,「還有庫爾伽盧和加拉圖盧,如果可以的話也喊過來。」
安那努和恩奇都聽完吉爾伽美什的話,一齊點了點頭。
他們清楚,吉爾伽美什,這是準備有大動作了。
至少為當下的人類,保住生機。
安那努沒有耽擱,直接就從高台之上飛了出去。
就算是藥對付神明,藉助其他神明的力量也並非是卑鄙,這是為了生存的權利,為了在絕對的權勢和力量的面前尋找到反抗的機會才做出的鬥爭,必須要無所不用極其才行。
南舍的位置很好找,畢竟她從來都不挪窩,出門就能釣魚,變成了一個超級大宅女。
當安那努找到南舍的時候,南舍正在釣魚,一邊釣魚一邊哼著歌。
在認清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