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枯坐在十王府後花園的李辛、朱由檢幾乎已將嗓子說啞。
小王爺卻越來越興奮。
因為越和李辛聊天,越感受到對方牛逼之處。
此人腦袋裡不知裝了什麼,好像漫天星河。
隨意摘下一顆星星扔過來,就夠朱由檢受益終身。
若非身份限制,他真想立刻跪下拜李辛為師。
即便如此,也想等登基之後,即刻封對方為太師、太保、太傅的三公之銜,讓其傾囊相授。
妥妥的大明帝師啊!
屆時恐怕朕的帝國,不出數年將會有翻天地覆變化。
「先生,您還沒說清楚,什麼叫資本主義萌芽」
就在朱由檢還要不恥下問的時候,沈煉和陸文昭終於返回來了。
李辛立刻閉口不言,目光炯炯的看向兩人。
「啟稟殿下,我等幸不辱命,已完成各自差事」
陸文昭和沈煉躬身抱拳,臉上帶著疲憊之色。
朱由檢笑呵呵站起了身。
「哦,辦完了?呵呵,辛苦兩位兄弟!快 快坐下喝杯茶水。」
兩人得了賞賜,卻不敢落座,趕緊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李辛越發困惑。
這兩人到底辦了什麼事情,幫我解除心中憂慮?
此刻已將近子時三刻,新的一天就要到來。
我也無法再在京城之中逗留,需要立刻趕回天壽山布置。
再打啞謎的話,休怪我真急眼了。
「殿下,事到如今,還要給封某人賣關子嗎?」
李辛斜眼看來,臉上已帶了幾分煩躁。
「哈哈哈,還賣什麼關子!小王只怕辦不成事在先生面前丟臉。」
朱由檢爽朗笑道:「如今事情已成了,當然但說無妨。」
他看向陸文昭和沈煉,「你二人,還不速速將各自所辦的事情事無巨細說來?」
沈煉點頭應下,先看向大哥陸文昭,陸文昭卻擺手讓他先說。
沈煉忙將剛剛做的一切說了一遍。
最終臉上露出笑意。
「殿下,先生,沈煉幸不辱命,已讓小半個四九城的百姓得知消息,正在連夜出城。」
「一夜過去,雖不知出城挖金的人具體有多少,但數萬人是少不了的。」
數萬人!
啪!
李辛激動的一拍桌子站起了身。
造謠!
他真沒想到,朱由檢居然想出了造謠的辦法。
是啊!
我這個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人,已將造謠一時爽,全家火葬場刻在靈魂深處。
想破腦袋,卻沒想到這個辦法!
好啊!
謠言四起,滿城百姓必將出城尋寶。
為了淘到更多金沙,還需攜老扶幼帶著全家人一起前往。
屆時就算大爆炸來臨,死傷必然要降低數倍。
李辛激動的看向朱由檢,誠心實意給對方拱手。
「殿下,您這份恩情,封某永遠銘記在心。」
「哈哈哈哈」
朱由檢朗聲大笑起來。
廢話!
要的就是你封禮辛記住孤的恩情。
不然你今後如何為我辦事?
說實在的,死多少百姓跟我有個狗屁關係。
若非看你的面子
朱由檢慌忙扶住李辛的手:「先生,小小手段,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李辛已輕輕掙脫,又迫不及待的看向陸文昭。
「陸大人,不知你這裡」
他詢問陸文昭辦了什麼差事。
陸文昭已笑著拱手。
「先生,陸某離開十王府後,立刻喬裝打扮,帶領數名心腹手下,潛入城南王恭廠火藥局內。」
「那放置火藥的倉庫,看守並不如何森嚴。陸某帶著兄弟潛進去後,將五條水帶同時接上,不出半個時辰,便浸濕了十二萬石的火藥儲備」
「好,好!好!」
李辛越發興奮。
明朝一石約等於一百斤,十二萬石就是十二萬斤,足足六十噸火藥全部報廢。
明日王恭廠再炸起來,必然不會造成更嚴重傷害。
「呵呵呵先生!」
「十幾萬石火藥被廢,火藥局掌印太監必然會即刻發現。」
「屆時定要轟動整個京城,全城大索緝拿賊徒。」
見目的已達到,朱由檢也不敢一直留著封禮辛。
「先生,還是儘快讓沈煉送你出城可好?」
「省的封了城門,您再想出可就出不去了。」
「好,好!」
「殿下,下官這便告辭。」
激動之下,李辛也不再廢話,再次給朱由檢道謝後,跟著沈煉一起出城。
等離開十王府,果然見城中到處都是黑影。
人們默契的往城外走去,城門守軍甚至都悄然不見。
李辛明白,辦成這樣的大事,信王朱由檢必然使了不少力氣。
別的不說,最起碼守城將軍應該已成了信王爪牙。
他暗暗想著,難道歷史上記載有誤?
崇禎皇帝朱由檢,真不是個心胸狹窄,反覆無常的小人,而是個寬厚的明君?
李辛已來不及多想了。
他需立刻離開京城,返回天壽山,為明日的大爆炸做最後準備。
告別沈煉後,騎著快馬疾馳離開。
可
朱由檢真不是嗎?
顯然就連李辛也被他矇騙。
十王府內,丑時一刻。
後花園裡,送走封禮辛後,朱由檢揉著腦袋。
他被那三杯酒灌的,此刻還是頭疼欲裂。
不過基本上擺平了封禮辛,算是鬆了口大氣。
身後,陸文昭依舊拱手而立。
朱由檢閉著眼睛,淡淡詢問。
「陸文昭,你真把王恭廠火藥局的火藥,全部打濕了?」
陸文昭慌忙回答。
「額殿下,小臣如何敢做這種要命的事情。」
「十二萬石火藥若被打濕,皇上必將雷霆震怒。」
「屆時追查起來,豈不是給殿下帶來麻煩?」
朱由檢睜開眼睛,轉過了頭。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