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種事情又該如何與從安福說呢?
而那在柵欄當中的弱小的女人似乎也不能說明,只是看著從安福越發殷殷期盼的目光,卻又不得不說。
「你老婆孩子來的時候就已經非常虛弱了,染上了疫病,在這裡沒撐幾天就已經……」
女人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在這裡,環境是肉眼可見的糟糕,染上了疫病,而且還有孩子。
得病了大概率也不會在這裡得到醫治的情況下,多半便是已經沒救了。
從安福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無比蒼白,一個膘壯大漢在這個時候搖晃了一下身體,竟然看上去有些站不住一樣。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將軍告訴我,在這裡我的老婆孩子都得到了很好的治療啊。」
「不是說在這裡,他們都沒事的嗎?!」
從安福的眼眶在一瞬間充血變紅,變成一陣暴怒,扒拉著柵欄,反倒是讓剛剛說話的那個女人嚇得一陣尖叫,連連後退。
若非是那柵欄將人給攔住,說不定從安福已經衝上去抓著人質問了。
而林峰則是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
「冷靜一點。」
然而就在女人的話說完之後,一旁還有一個少年,像是也想起了什麼一樣。
「也不是吧,大姐,我是看到他們家孩子是完全受不住沒了,然後那些人要將孩子抓著帶走的時候,那女人便是拼命的追了過去,不知道現在還活著呢沒?」
「孩子沒了,大人說不定還在呢。」
「就這麼前幾天的事情,你還可以去看一看,說不定人還活著。」
另外一個人所說的話,像是從安福所能夠抓住的,最後的希望一樣,猛地抬起頭。
「他們現在在什麼位置?」
「就在這個牢房後面的那個門裡面,裡面全部都是死掉的,那些染了病的。」
「我們什麼時候死了也得進去,他們會統一在某個時間一起燒掉。」
而在人話音落下林峰便直接打開了這些人的門鎖。
示意他們跟著之前的那些人一起離開。
「多謝你們啦,要不是你們出現,還真不知道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待到什麼時候。」
剛剛提及從安福妻子的那個少年,朝著林峰笑了一下,臉上同樣也是面色慘白,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帶進來的?」林峰問道。
「嗨,我是家裡貪污受賄,然後我便被貶成奴隸,之後就被帶到這裡來了。」
「這裡面的人幾乎大部分都是這樣的原因,不是家裡面遭了難被波及,就是在軍隊裡面那些死了丈夫的寡婦一家人被盡數抓了過來。」
少年說話的時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看上去是真的毫不在意。
這少年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有光的。
最開始沒有站出來,反而是在之後確定了他們沒有威脅之後才出現,而且給出了最為重要的情報,觀察力也足夠。
林峰看了一眼面前穿得破破爛爛的少年。
「那你還有家人嗎?」
「哪還有什麼家人啦,全都已經死光光了,我是最後一個,本來以為會在這裡死掉的,沒想到現在竟然還能看到一份生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開的玩笑。」
少年嗤笑一聲,不知道是在對誰。
「那你要不要跟著我?」林峰提議。
在少年略顯呆滯和震驚的目光中緩緩說,「目前還算是有一個一官半職,能保障你的生活安全,吃住肯定不愁,別的暫時還沒有保障。」
他也不說他要讓少年幹些什麼,只是發出了這麼一個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