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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奴詫異道:「怎麼?難道我給妹妹寫的書信沒有收到嗎?」
媯姜也只當那書信半路出了差錯,並沒有疑它,當下又道:「這次我能來見你,略施小計,尾隨了那姜雲君而來。王詡那廝睚眥必報,可曾將你怎樣?」
這時一旁的姬瑩倒是十足好奇地問:「媯姜姐姐,你這話好生奇怪,為何要跟蹤尾隨?而且恩師又能拿莘奴姐姐怎樣?他被魏王通緝捉住後,虧得莘奴姐姐求情,才保得一命,如今掛在姐姐名下為奴,看姐姐的臉色行事,沒有姐姐的吩咐,飯都不敢多食一碗……看得我都有些於心不忍呢!你們倆個個都是這樣,算不算欺師滅祖?」
媯姜沉穩的氣質,算是被這番話打得七零八落,她不由得瞪大了眼道:「王詡為奴?他……他這是要幹嘛?」
莘奴卻是聽出了媯姜話里的蹊蹺,狐疑地問:「怎么妹妹不知道?我方才見了姜雲君,他雖然醉話連篇可是明顯是知道王詡近況的啊,不然姐姐以為我這裡的情形當時如何?」
這話沒有說出幾句,門口再次傳來人語聲,三位麗姝轉頭一看,原來是王詡不知什麼時候坐著姜雲君的馬車回來了。
可以看出那馬車一路跑得甚急,拉車的兩匹馬渾身抖冒著熱氣,急促地打著響鼻。
看見了媯姜,王詡倒是表情淡定,只是開口道:「原來媯姬也來於此,這一路遠行可曾順暢?」
齊魏兩國交惡,而媯姜偷偷越境而來,不可謂不兇險。而姜雲君此時似乎也是酒醒了大半,臉色一時難看得很,直瞪著膽大偷跟他而來的媯姜。
媯姜卻是連瞟都沒有瞟狼狽為奸的姜雲君一眼,落落大方地朝著王詡施禮:「有勞恩師掛念,這一路順暢得很,只是不知恩師竟是遭受了這樣一番劫難,媯姜愚鈍一時堪不破,集結了楚國大軍直逼魏地之人,怎麼轉瞬間淪落成了家奴?難不成是你……啊!」
媯姜的話音未落,整個人都已經被騰空抱起了。
姜雲君方才喝的幾罈子好酒,此時俱是變成了冷汗嘩啦啦地流淌出來。
王詡當初得知媯姜才是那甄選出蘑菇的好手,提供迷藥的幫凶時,暴怒的情形猶在眼前,是姜雲君冒著友盡的風險極力地阻住了他的雷霆手段,才算是保住了這位不聽話的逆徒。
現在王詡為奴的生涯正有滋有味,甘之如飴,可是這要命的女人又像雨後的毒蘑菇一般,毫無預兆地冒了出來。
姜雲君覺得自己與王詡那略顯單薄的友誼也算是走到了盡頭,此時再不抱走那女人,最後他便是要雞飛蛋打,痛失好友與心愛的女人,從此生無可戀……
當下不趕緊抱住人遁逃更待何時?
也就是轉眼的功夫,姜雲君便抱著來不及反應過來的媯姜躍上馬車揮鞭子走人了。
不過媯姜猶在風中飄蕩的這寥寥數語也算是撥開了一直迷障在莘奴眼前的迷霧——王詡怎麼可能任憑自己淪落到那般可悲的境地?原來當初圍困鄴城俱是他所為……
「子虎可曾護你而死?」莘奴突然開口問道。
也許是看事跡敗露,王詡倒也落落大方,不再隱瞞當下道:「不曾,他身上穿有護甲,非精鐵利劍穿透不破……」
「烙印為奴可是你授意給我的父王的?」
王詡遲疑了一下,輕道:「我……犯過的錯,還不足以烙印嗎?」
莘奴自然知他話語裡的深意,可是被愚弄的憤怒也不可遏止地湧上了心頭。
「瑛娘,拿陶碗竹棍來!」莘奴冷冷地吩咐道。
瑛娘不敢怠慢,雖然不知莘奴用意何在,卻連忙拿來了一隻黑陶碗和一根晾衣服的竹竿。
「我與鬼谷子主僕一場,也不能太過刻薄。既然君愛裝可憐,博得世人的同情,便贈你陶碗竹棍以供行乞之用,我的府宅太小,盛裝不下你這位真神!」
說完,便命人將王詡哄攆出去,緊閉了府門。
王詡倒也從善如流,自己從容地邁出了府門,隨後啪嗒一聲,大門已經是緊緊地關閉了。
這眼前的戲法如行雲流水一般的過場,姬瑩早已渾然忘了自己的悲傷,一時間看得是目瞪口呆。直覺的自己入棺小死一場後,人間就變得詭異了很多。可是她雖然看不懂
第1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