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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颯颯秋風,一列快馬疾馳入弦國國都,昱京。燃武閣 www.ranwuge.cc
道路上的葉子已經盡黃了,還有那麼一部分已落下來,掉在地上,一片連著一片,將各條街道都鋪成了一片金黃。
有這些落葉墊著,馬蹄踏過的聲音也變得溫柔了些。眾人在國府前停住,自有宦侍上前來將馬牽走,幾人望著暗紅如血的大門沉了一會兒,一併進去。
正廳里,姜懷與宋鶴已等了多時。待這幾人進來,二人的神色都一黯。
姜懷揮手命旁人退出去,宋鶴待得廳中安靜後,起身揖道:「君上,國巫如此」
「不怪阿追,是我一直未同她說清。」姜懷眉心淺皺,靜了會兒,一喟,「宋郎仍覺我不該給她回信?」
宋鶴篤然搖頭:「不該。戚王狡詐,怎可能隨意讓信從自己眼皮底下過去?君上便是寫了,他看到其中原因,也不會讓國巫收到。」
姜懷點點頭,心裡無力至極,又無法否認宋鶴所言不假。只是他沒有想到,只因他無法告訴她緣由,她這一次就這樣執拗。
他覺得她總是很聽他的話的,是以一開始時,他那麼確信,只要自己提了,她就一定會立刻按他的話回來。
姜懷緘默須臾,又問宋鶴:「寫密信的人仍不知是誰?」
宋鶴搖搖頭。
這是他第二回收到密信了,頭一回是在上次國巫失蹤的時候,有了那封信,弦國才得以找到國巫。那時他以為是弦國送給戚王的蘇美人遞出來的,可眼下,蘇美人都被戚王賜死近一年了,信卻又冒出來一封。
這回是告訴他們,戚王想把國巫收為己用、或許還有點其他的念頭,讓他們謹慎而為。
這封信在姜懷心裡激起了千層浪。
於公於私,讓阿追被戚王「收為己用」,都是不行的。但弦國勢弱,他想強將阿追要回也不行,畢竟阿追還有頭疼的頑疾,強將人要回來容易,而後戚王若不肯給藥,於他就是兩難境地。
是以他召了謀士來議,謀士們幾經爭論,終是給了個可行的法子——讓阿追先回弦國來與他成婚,再已他妻子的身份繼續回戚國養病。
這樣一來,嬴煥至少是不能對她起那樣的「念頭」的,敢對鄰國國君的妻子意圖不軌,天下人都要唾罵;至於嬴煥若想讓她在戚國當國巫,雖然嬴煥是王、他是公,他也並無資格任用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為臣。
而反過來說,也不必擔心阿追成婚後,戚王會不管她養病的事。站在戚王的那一面想,她人能在戚國總是好的,縱使不能名正言順地當戚國國巫、不能按他所願給戚國軍隊與百姓多一份自信,私下裡幫忙占卜些事,便也好過沒有。
姜懷將此事前前後後皆掂量得明白,這可算是個萬全之策。他光明正大地差人去接阿追回來,戚王不能強作阻攔;而阿追若當真不肯同他做夫妻,他大不了就先不動她,日後再看便是。
萬沒想到,當真實行起來,她竟這樣執著的不肯。
姜懷心裡有些憋悶,憋悶於弦國國力太弱,遇事時才不得不這樣小心翼翼,連實情如何也不能告訴她一句。
更有些惱火。惱火她才離開了他一年,就已這樣信不過他,他豈是會逼她做她不願的事的人?
姜懷重重的一聲嘆氣里有幾許慍色,宋鶴覷了一覷,小心道:「老君上又提起弦國不能沒有國巫的事。」
姜懷眉心輕輕一跳。
深吸了口氣,他將對阿追生的悶氣壓了下去,平靜道:「國巫只是出去養病了,何來沒有國巫?你告訴祖父,不必再提此事了,我不會答應。」
換一個人來做國巫,只能是甘凡。而他在阿追離開前向她承諾過,決不讓甘凡做國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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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阿追迎來十八歲生辰的時候,戚國上下都正焦頭爛額。
班國、皖國、褚國、東榮四國結盟的事已成定局,雖然尚未宣戰,但只是遲早的事,戚國的各樣部署都要儘快調整。
她主動幫了些忙。畢竟許多事於謀士而言,只能推測「如是這樣大概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