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看似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其實都有著近乎野獸本能一般的直覺,有時候,他們好像在空氣里嗅一嗅,就能嗅出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來。
在飛機上等待起飛的時候,看著和在車上一樣沒什麼交流的爸媽,阿曼達趴在桌子上,用了幾分鐘的時間,畫出一張畫來,「爸爸,媽媽,你們快來看,」
她舉著那張紙說,「這是我畫的飛機,你們看像嗎?」
馮一平看了黃靜萍一眼,坐在過道另一邊的她,依然帶著墨鏡看著窗外,好像沒聽到女兒的話一樣。
「嗯,真不錯,」他看著紙上那個長著雞翅膀的水桶說,「可是,你是不是忘了塗顏色?」
「媽媽,你過來看啊,」小傢伙把那幅畫放在馮一平面前,叫另一邊的媽媽。
「哦,」黃靜萍好像才剛聽到一樣,就那麼遠遠的看了一眼,「不錯,你還記得這一次我們見過的那麼多動物嗎,多畫幾張好不好?」
「媽媽,我要你到這邊來,」阿曼達撒著嬌的說出自己的要求。
「我懶得換了,來,過來寶貝,」她抱著女兒,在她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媽媽昨晚沒睡好,現在想睡覺,你自己好好玩,好嗎?」
「不嘛,我要你坐過去,我們一起畫畫,」阿曼達不依。
「聽話,你自己玩,」黃靜萍把她放下來,聲音嚴厲起來。
小傢伙的眼眶頓時有些紅。
「過來阿曼達,我們來畫畫,」馮一平朝女兒招招手。
阿曼達揉了揉眼睛,有些委屈的走過來,「爸爸,」
「我們來塗顏色好不好,你告訴我,要什麼顏色,爸爸幫你找,」馮一平在女兒臉上親了一口,真是個懂事的小傢伙。
好像在小時候,爸媽吵架時,自己也做過類似的事?
9點整,灣流迎著朝陽,從薩埃塞薩皮斯塔里尼部長國際機場起飛,踏上了返程的路。
這一路,黃靜萍一直都戴著墨鏡,好像真的是一直在睡覺一樣。
小小的阿曼達努力一陣過後,見自己的努力並不奏效,懷著憂慮,也進入了夢鄉,只剩下昨晚就沒怎麼睡過的馮一平,一會看看那邊的黃靜萍,一會看看對面的阿曼達,看著窗外時,又想起了馬靈和文森特。
也很困,但思緒繁雜,就是閉上了眼睛,也是各種擔憂在腦海里打轉,根本就睡不著,反而越來越煩躁,最後,他拿出電腦,強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
四個小時後,林茹晗推著車走過來,「一平,靜萍,用餐時間到了,」
黃靜萍依然戴著墨鏡,坐到馮一平對面搖醒還在睡覺的阿曼達,「寶貝,吃飯了,」
阿曼達揉著眼睛醒過來,看到媽媽坐在自己身邊,連忙高興的拉著她的手,「媽媽,」
「嗯,乖,我們去洗手,」
從阿根廷這樣一個牛肉大國出發,這中午的主食,自然是牛排,依著馮一平的口味和習慣,還有魚、蝦、生菜等,以及阿曼達喜歡吃的葫蘿蔔。
用餐的過程中,黃靜萍跟馮一平,依然沒有交流,包括眼神上的,但對馮一平夾給她的菜,她並沒有拒絕,幫女兒剝蝦的時候,依然沒有忘記馮一平。
這讓阿曼達挺高興,她以為爸媽終於又和好如初。
也因為如此,看了他們的舉動後,灣流機艙里,自出發時起瀰漫的低氣壓,得到了有效的緩解。
在林茹晗和除歐文之外的那些人眼裡,他們倆只是像很多年輕的戀人一樣,有了點小摩擦,不過目前還在置氣階段而已。
也就是歐文,大概有了個猜測。
馮一平最清楚,她之所以那麼做,不過是為了不讓阿曼達擔心,以及在林茹晗面前,顧及自己的面子。
沒見到一吃完飯,她就依然坐到原來的位子上?
舊金山當地時間晚7點,經過近15個小時的飛行後,灣流降落在諾曼米內塔聖何塞國際機場。
這一次,黃靜萍抱著阿曼達先下,歐文眼疾手快的從林茹晗手裡接過馮一平的包,跟他耳語了一句,「老闆,需要通知那邊嗎?」
馮一平沒說話,搖了搖頭,以她對黃靜萍的了解,她是不會帶人堵著馬靈,然後想怎麼樣的,估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