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之前的器宇軒昂,也少了平日裡的威風。袁世凱進來以後我忙站起身子,恭敬的對他說:「大總統。」
袁世凱點點頭,頗為疲憊的對我擺了擺手,卻並沒有說話,他坐定之後我也做了下來,不過見他沒有想要先開口的意思,所以自然而然的我選擇了由我開啟這一次談話。我對袁世凱道:「大總統,近日來蔡鍔也聽聞了一些事,我想我的來意就不必要解釋了,我不想向大總統提出什麼問題,我只想以一名軍人的身份,請求大總統可以給蔡鍔一個您認為適合對我的位置,讓我可以參與進來,哪怕是再小的位置,只要能讓我參與進來就可以,這時蔡鍔的請求,還望大總統當面應允。」
「哦?」袁世凱不由得問道:「這是什麼意思?說說。」
楊士琦點點頭,口中稱是,而後繼續說道:「正是日本方面吃准了我國不敢行刀兵之事,因為他們知道在國際上咱沒有支持,可是,如果咱們的真的做出一副毫無顧忌排兵布陣,待戰的樣子的話,設想一下,日本方面會如何考慮?他們肯定會以為咱們是有其他國家的支持的,如此一來,他們必定要尋找,到底是哪一個國家或幾個國家對咱們有所支持,這樣一來,日本方面就要展開負荷沉重且密度極高的多方外交事務,如此一來的話,他們就需要時間,而這一段時間,也恰好可以給咱們作為緩衝,由咱們對外展開外交事務。」
袁世凱聽他說完,不由得點了點頭,道:「杏城此言也確實算是一個辦法;可是誰能保證此日本方面不會因此就直接進兵那?當然了他們會猶豫、再開多方外交肯定是好的,這樣一來咱們也有了周旋的時間,可是如果他們放棄了這些步驟而是直接進兵的話?咱們要如何禦敵那?此事,還當再議。」
楊士琦見袁世凱說話了,也不好再堅持下去,只好作罷,而此時,原本還反對楊士琦的徐世昌,卻突然開口了,對袁世凱說道:「其實,大總統,杏城所言,也可行。」
「你這是什麼意思?」袁世凱問道。
徐世昌解釋道:「是這樣的,如杏城所言,咱們可以用兵,擺出備戰的姿態,但是不能做出一副直接面對日本的樣子,這樣一開就如大總統所說的,很可能直接給了他們進兵的理由,可是如果咱們的安置不是針對日本方面的那?如果是面對咱們國內問題的那?」
「哦?」袁世凱嘴角一挑,而他還未開口,段祺瑞卻搶在其之前開口對徐世昌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以南方問題做藉口?」
我,我想要找到自己現在到底應該作什麼,哪怕就是還是這樣,「事不關己」一般的作壁上觀,就看著那些德才之輩亦或是碌碌之人,一個個忙碌的焦頭爛額,一個個為了國家也好,為了自己也罷,在那裡絞盡腦汁。
可即便是這樣我也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能夠安撫我自己,說服我自己繼續耐得住寂寞等待的理由。可,這個理由,又在哪裡那?我能夠尋找得到嗎?或者是,其實我一直就有這樣的理由,只是我的天朗亦或是稱之為內心的潛意識,不允許我使用,進而蒙蔽住了這個一直存在的理由那?
我不知道。
就這麼,不知道走了多久,漫無目的之下吧,我是想要去雲吉班的,可當我真正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的景物時,我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我竟然來到了後海這個地方。
我不知道後海到底有什麼意義,但是我覺得,我不是很喜歡這,甚至可以說我討厭這裡。當年我來京之初,就是在這,我與徐樹錚的一番對話讓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出於危險之下的。
而且那個時候徐樹錚還讓我清楚的感受到了這個京城中的險惡與可怕。那是一個下午,看不到陽光,陰鬱的天空上,沒有雲,或,漫天是雲。總之,沒有陽光,一絲也沒有,可是天色卻並不黑暗。
因為,徐樹錚的眼睛,他盯著我的那一雙眼睛,仿佛通亮一般,那是幽幽兇惡狼眼之中的綠光,是八寶山下無名墳地間森森的鬼火。太亮了,震懾人心,穿透你的一切防備,直直的插在你的心口上!
記得那一天,我與徐樹錚並立在後海之畔。他叼著煙,看著海面,看著後海上不知如何起、伏的波瀾,而我,則就這麼傻呆呆的站在這裡,看著後海,可是,我眼前的雖然是後海之水,可我眼中看到的,卻是一幅幅崢嶸的面孔。
第五百三十五章 這才是戰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