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的故事,千百年流轉在人們的耳邊。
聽聞著傳說,品讀著不同的歷史文獻,我的眼前,不由呈現出一片黃沙,風在嘶吼,似在哭泣般的嘶吼,迢迢千里之路,百十餘人的送親隊伍。隨風招展的旌旗,上書著「漢」。
美人一席裘草,素紗遮面,懷中琵琶嚯嚯做歌。出了玉門關,踏上萬里黃沙,一望無際;仿佛她的心,在此時荒蕪一物般。
前路,愈走愈遠,回首,已在望不見長安。
高空上,孤雁哀鳴,似在與美人的琵琶聲作和。不過,雁鳴,卻不及美人琵琶委婉,悠揚。終於,孤雁的哀鳴,徹底被琵琶聲淹沒了,成了它歌中的一部分。
是何等的心境,是何等的滄桑與無奈,會讓這琵琶聲的主人,如此愁苦那?萬物皆有靈,空中之物,更是如此。飛雁決定去一探究竟,它不甘心自己的清鳴就這成為她人的陪襯。
王昭君有「落雁」之稱,有人說,是因為飛雁見到昭君的容貌,因忘情與驚嘆而忘記了扇動翅膀而從半空跌落。但我到認為,就算是再美的人,在飛雁那般靈物的眼中,也不過爾爾,真正讓飛雁忘記扇動翅膀的,應該是美人琵琶聲中的苦與愁。那種深切感染生靈的苦與愁。
有人說過「女人最美麗性、感的瞬間,就是她們滿心哀愁卻面如止水,但隱約間依舊看得出愁苦的瞬間。」
說實話,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如果說,飛雁是因為昭君的美貌而墜落的,倒不如說飛雁是因為被昭君的苦與愁所感染才忘記扇動翅膀而墜落在地的。
茫茫荒漠,沒見過的男子,昭君不過是政治的犧牲品。當然,皇帝也為此失去了一位絕世佳人,同時也失去了一位略微貪心的畫師。
李白詩云「漢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關道,天涯去不歸。漢月還從東海出,明妃西嫁無來日。燕支長寒雪作花,蛾眉憔悴沒胡沙。生乏黃金枉圖畫,死留青冢使人嗟。」
思鄉之情,發於骨血,終難改。望眼欲穿,涕淚燈火,也枉然。
昭君,與她的故事,已隨著風,隨著雨,隨著千百年說不盡的黃沙沉浮,滄桑巨變,成為了傳說,成為了過去,成為了書本上一隅驚鴻。
現如今,再也看不到如此風景了,也在沒有什么女子要為暫時的和平而遠嫁塞外荒丘了。時代的改變,改變了許許多多如昭君般的女子,讓她們得以在故鄉,得以安寧,找到幸福,陪伴家人。
我並非在此惋惜昭君,既然不能改變,何必去惋惜那,用情感惋惜,不若去情感欣賞,縱使是悲歌,是淒涼,也必定,美的令人唏噓讚嘆。
我一向不是個喜歡惋惜的人,但,說實話,我也惋惜過,令我惋惜的人,不是像昭君般千古傳唱的美人,我惋惜的,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一個,長相甜美卻不驚艷,身材妖嬈卻算不上完美的女子。
我有一個妹妹,至少,在兩年前,她還是我的妹妹。
那個時候,是企業創建的第二年,那個時候,我的企業,還是一個需要靠求爺爺告奶奶才能弄到幾萬塊供應合同的小東西。
說實在話,那個時候真的挺難的,企業,嗨,那時候還算不的企業吧,說破天也就算是個門市商店。除了我這個老闆與秋心之外,只有三個員工。兩個兼職,一個全職。
兼職的,不過就是路邊上那種舉著木牌趴活的工人,我一個月給他們一千塊,然後有需要送貨的,他們就去。而那個全職的,要做的很多了。
既是前台接待、財務出納,又是保潔工人和市場專員。
這個人,就是我的妹妹。她的名字在我看來並不是那麼適合她。「婉卿」,多柔美,婉約的名字,聽起來,一定是一個柔柔弱弱,卻素顏如玉的女孩子。但事實並非如此,她美麗,卻不柔弱,想想我剛剛所說的那些職位,她一個人就能做得來,若果柔弱的話,又怎麼可能那。
我與婉卿的關係有些微妙。她是我的妹妹,不過我倆沒有血緣關係,她是我的乾妹妹,準確來說她是我的義妹。
可能現在人聽來什麼「義兄、義妹」都是遙不可及的或是不可能存在的稱謂與關係。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她與我的關係,就是同電視劇里演的一樣,是那種敬香天地,而達成的不是親屬卻勝似親屬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