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度講述完他來見我的目的以及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後,我不由的對他這個人產生了新的看法,但是我是不會當著他的面說出來的,因為畢竟無論如何他是我的朋友,可是他又不是我的朋友。
我笑著端起茶,輕輕的抿了一口,而後笑著對楊度道:「晳子兄,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對於此事,雖然你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但是我還是沒有搞清楚坂西的目的,或者說,是你們想讓我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者說我要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坐到陸軍總長的位置上那?」
我說話的時候,故意使用了一種比較貪婪的語言方式,雖然楊度明知道我是在諷刺他,但是他卻又不能因為我的話而對我多說什麼畢竟我只是在索取或者說我是在想要索取一個高、官厚祿而已。這是沒有任何錯誤的。
果不其然,聽完我說的話,楊度的臉色不由得紅一陣白一陣的,不過我知道,這並不是他的慚愧與自責,這樣的神色說明此時楊度正在想辦法,想一個如何對付我或者是說說服我的辦法。
我當然不會對他催促的,雖然他不知道,但是至少我自己心裡要有數,楊度這一次已然在不經意間帶給了我一個驚人的消息,至少,對於我個人來說這是一個驚人且非常有用的消息。
大約過了十分鐘的時間吧,楊度才再一次對我開口,道:「其實松坡,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想法了,這個陸軍總長的位置,對於你對於我,對於國家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且至於段總長,他的是非功過,他的行事方式,我想我不必要多說了,我也只不過就是希望國家可以更好的發展下去而已。」
我點點頭,這句話,他說的還是沒錯的,而後楊度又繼續說下去,道:「其實無論如何,我也只不過就是想借勢罷了,你是知道的,我楊度,雖然深的信任,可我說到底不過就是一介書生罷了。」
「有句話說得好『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就是一個廢人,哪怕是我在政、治建設上再有見地,再有能力,可是我不過就是一個文人,現今天下,哪有文人說了算的時候?松坡,我保舉你做陸軍總長也好,還是我希望坂西利八郎可以推舉你也好,我只不過都是一個目的,那就是借勢罷了。」
楊度說話的時候,情緒好像有些激動,但是他還能夠很好的克制:「我知道,你對於日本這個國家,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雖然你是從士官學校畢業的,但是我知道你對於哪個國家是沒有一點親切感的。」
「你的民族氣節,說起來,比起那些講武堂出身或者是一身江湖義氣的草莽之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你想過沒有,你是誰?你是堂堂的昭威將軍,你是曾經的雲南都督,如果你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的話,我想你無論如何,無論你是對日本是什麼一個態度也好,或者說,甚至是你就是直接拿著槍到馬路上去專門屠殺日本人,這也無所謂,要是出了事,你無非也就是一個死罷了。」
我點點頭,楊度這話說的沒有錯,而且我也猜到了他後面的話,我接過他的話頭,對他道:「晳子兄是想告訴我,我不是一個普通人,我身處在政、治與國家的漩渦中對嗎?我就像是一葉扁舟,假使我隨波追流的話,可能還有一線生機,還有大展才華的那一天,可是如果我逆流而上的話,必然是船毀人忘,葬身暗流,對嗎?」
「說的不錯。」楊度也喝了一口茶,而後繼續對我說道:「所以,松坡,我知道你的志向,可惜你一直沒有一個機會,而現在機會來了。就在你的眼前,不說坂西利八郎這個人,就是現在大總統對於段總長他們的態度也改變了,難道你不清楚嗎?」
「我不知道。」「好吧,這麼說吧,就是因為二十一條的問題,雖然現在全國上下一直對於日本方面採取積極的周旋,並且我透給你一句話,現在大總統是想要在國際上爭取輿論的,可是就是這個時候,段總長與大總統還不是同心同德。」
楊度說到這,便不再說下去了,而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這一次我卻是錯了,因為我一開口,剛剛說話,就被楊度嘲笑了一番,我先開口對楊度道:「難不成段總長現在實際上是在和日本方面進行暗中的聯絡嗎?這應該是不可能個吧?」
「哈哈哈。」楊度笑了起來,對我道:「這當然是不可能的,無論怎麼說能夠坐到陸軍總長這個位置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