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殺戮或許在降臨於己的時候,反而不會再產生恐懼了,畢竟已然變成現實的東西,且在無力反抗的情況下,除卻接受之外,或許能做的只有掙扎吧;也許這樣的時刻,雖然還在掙扎但是心內的深處卻是一種平靜。
真正足以令人感到恐懼、畏懼的,恰恰正是這種,一切的一切都發生在你的身邊與你不過咫尺之遙,卻仿佛遠隔千里,而你卻又不能保證,這「千里」的距離,會不會在一瞬間觸及到你的身體。
高度的精神壓力,以及來自社會各界的不同輿論聲,日子實在是越來越難以安定了,江朝宗在這期間曾與我談過一次,說起來他來找我的目的其實與之前的那些人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他對我的態度卻與之前的眾人不同。
或許是江朝宗這一段時間內手上沾染的血腥太過於濃烈了,使得他這個平常日子永遠微笑著面對任何人的老傢伙,竟然會有些頤指氣使的同時,讓人在很遠的距離下,就能感覺到他的跋扈。
與之目光相對的話,若是常人,怕是要心生膽寒之意了;確實,這一段時間的殺戮也好,亦或是他口中的「肅清」也罷,總而言之,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確實改變了江朝宗這個人的氣質。
雖然之前他就是一個恐怖的傢伙,但是就沒有現在這樣張揚出自己的性格,或者說他現在的氣質上,已然與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雖然性格沒有大的變動,但是至少做事方式上,以及言談舉止間。
他將自己的嗜殺與血腥,顯露無疑了。其實我挺想不明白的,我知道江朝宗來找我肯定是受了袁世凱的命令,他是來給我一個警告與警示的,但是其實真的很想不通為什麼袁世凱會讓他來和我談論相關的問題。
假如來找我談及此事的是楊度啊,亦或是蔣百里啊,或者是和我沒什麼大交情可是卻相會欣賞的張鳳翽,哪怕就是徐樹錚我都能夠理解,可是為什麼要派遣江朝宗這樣的一個人那?
倒不是他這個人如何,實在是我與他從根本上來講就是兩個戰線的人,我們兩個人之間是毫無交集點的,除了同朝為臣之外,怕是我們就再沒有其他的相關的關聯了;不過那,雖然那個時候有些想不通。
可是在我與其交流之後,我還是清楚了,袁世凱為什麼會派遣他來找我,而且目的上還不是拉攏我,只是為了給我一個警示,以及隱意下的警告。現在在社會上製造輿論且幫助袁世凱為其籌劃的人中。
江、雷、陸三人可以說是正處於風頭正勁的階段,三個人的殺戮確實在一定意義上止住了一些有關袁世凱不利的輿論以及信息,所以袁世凱真的想要給我一個警告的話,那麼這三個人無意識最好的人選。
這其中因為陸建章需要督署湖北軍政要務,而且還要不停的與其相鄰的各省份內進行必要的鎮壓活動,所以他首先被排除了。而剩下的兩個人中,我與江朝宗雖然交集不多,而且從本質上來講我們就不是同一個類型的人。
但是至少我與江朝宗沒有太大的過節,而且在面子上我與江朝宗也從未發生過任何矛盾;而雷振春這個人那,自從上一次他當著袁世凱的面給我道歉之後,也就是因為雲吉班門前的那件事而我「大發雷霆」的時候。
從哪開始我就知道他對我是存在芥蒂甚至是懷恨在心的,雖然他表面上沒有表示什麼,但是我知道,雷振春這個人的性格是暴虐的,而且怎麼說那,他在很多事上雖然懂得謙讓、隱忍、退步。
但是反之,在一些事上他這個人是絕對的睚眥必報,而且說到根子上就像我看不上他一樣,雷振春對我也是非常不屑的,其實他的這個想法是可以理解的,雖然在軍銜上我是他的長官。
但是實際上我手中是一點權力都沒有的,雖然他雷振春也不過是才剛剛走上青雲路,但是從我來京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有了一定的權力以及地位,但是出於種種情況吧,他還是要對我這個什麼都不是閒職。
恭敬一些,謙讓一些,禮敬一些。這些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而且他也做到了,但是我知道,他的心裡對此是存在一定的負面情緒的,而且說起來這算是一種積怨,一絲一毫可能無所謂。
但是長時間的累計至下,當這些怨氣或者是不滿達到一個峰值的時候,這就需要均衡的制約點,也就是當他對我的這種不滿達到一
第一零七章 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