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耐力並不是持續能力,而是多次重複後的一種耐心。雖然馬不會說話,但是只要是動物,只要是活得東西,都必然有一個「耐心」的節點。
所以遛馬是要懂得節制的,熟悉了律動就要馬上出手,不然等到馬匹的耐心消磨沒了,那麼你之前的一切適應,也就都白費了。
「你說蔡鍔能打中兩個果子嗎?」在觀禮台上的雷振春,對身邊的王占元問道。王占元端著望遠鏡,大大咧咧的回答說:「不知道,至少我肯定打不中。」而後,又反問雷振春道:「那你打得中嗎?」
雷振春搖搖頭,道:「我也不行,多少年不玩這個了,以前沒準可以,現在不行。」
「你就吹吧。你老兄啥槍法我會不知道……」
王占元和雷振春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對付」著,而在一旁的張鳳翽,卻緊盯著場上的情況,情不自禁的輸了一句:「如果打上了,這才配得上神槍兩個字。」
而雷存修卻是在此時對段祺瑞問道:「段總長,您看蔡鍔那是在哪幹啥那?一圈一圈的,驢拉磨啊。」
肯定我不能打死張鳳翽,當然我也相信張鳳翽肯定不會打死我,那我們兩個唯一能見一個高低的方式就只有看誰先把誰傷到了。
必須要佩服張鳳翽的槍法和馬術,我們兩個你來我往策馬對射,已經二十三槍了,多少次子彈都是從我的身邊過去的,雖然沒有傷到我,但是馬戰能將無差控制在這樣一個範圍內的,實在是少有的高手。
這樣的較量就是對於各自背後勢力的比拼。
我的表現可以從側面彰顯滇軍的實力,而張鳳翽的表現,自然是可以彰顯出部分湖北軍的訓練技能。
較量還在繼續,其實我覺得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什麼必要再繼續下去了,因為馬已經累了,速度慢下來了,而且槍膛也已經非常熱了,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恐怕這兩支槍就要廢了。
並不是說這槍,不能承受過熱的溫度,而是過熱的溫度可能會導致槍出現一些隱性問題,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我知道,這兩支槍肯定是不會因為如此就被淘汰的,我們比試過之後,肯定還是要分發下去的。
如果哪個當兵的,在未來或是什麼時候,分到了我們兩個人使用過,有隱弊的槍的話,平時還好,可是上了戰場,這樣的隱弊是有可能讓他丟了性命的。雖然只是可能,但是我還是不願意因為這樣的問題,使得一個漢子,冤死在戰場上。
「翔初兄!」我催一面馬,一面背著身子大喊道:「馬以疲累!槍膛炙熱。翔初兄,我看就此罷手吧!」
而張鳳翽卻是道:「蔡將軍,鳳翽以許久未遇到將軍這樣的高手了,要是今天不能盡興,怕是莫大遺憾。既然戰馬疲累,槍膛過熱,不如你我一起去換槍換馬,再盡興可好!」
我聽張鳳翽言中之意,已是鐵了心要和我一盡興致,當著這麼多人,如果推脫反而不美,而且我也知道張鳳翽一些事,他在京的處境與我沒什麼兩樣,壓抑的情緒,許久得不到釋放,今天有這麼一個機會,他肯定不會就草草罷手。
而且說實話,其實我也是想要和張鳳翽分一個「高下」,一年多的日子,我都沒有如此放肆過了,這種撒野的感覺,讓我已然冷卻的血,又一次開始了。我也不想就這樣和張鳳翽這樣的對手荒唐了事。
「就如此!」
我應下張鳳翽的提議,而後與他雙馬並行,向觀禮台而去。
到了觀禮台前,我們兩個還未下馬,就聽見段祺瑞與眾人一面鼓掌一面感嘆道:「二位將軍,真是英雄!」
「不敢不敢。」我翻身下馬,而後對段祺瑞道:「段總長謬讚了。我與張將軍是回來換馬換槍的。」說到這我不由的看了張鳳翽一眼,而後繼續道:「張將軍與我的馬已經疲憊,而且槍膛過熱,可是我倆都還沒有盡興,還望段總長應允。」
段祺瑞見我倆如此,點點頭,而後對受閱的隊伍呵斥道:「看到了嗎!你們,一天天的自以為是,今天蔡將軍和張將軍二位,槍法馬術,你們誰能做到!今天讓你們長長見識,看看以後還能不能知道天高地厚了。」
而後段祺瑞叫人重新換了馬牽來,而且又換了兩支槍來,這一次拿來的槍與之前不同,之前的是步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