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到了下一刻,一片聲響響起,血水瞬間就是從秦頡的胸口噴灑而出,噴了趙慈那是一臉!而秦頡則是眼中漸漸失去了光芒,站在原地停頓了片刻,等到鮮血從胸口不再噴出,身子一個踉蹌,就這麼仰面倒了下去。
趙慈臉上滿是鮮血,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握著刀的手更是不由得開始顫抖起來,似乎這時才是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一下就是踉蹌著倒退了幾步,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秦頡的屍體,又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
「秦大人!」周圍並沒有多少人,除了趙慈等幾名兵吏之外,就只有之前為趙慈他們領路的那名士卒。呆住了片刻之後,士卒立馬就是驚呼了一聲,直接撲到了秦頡的身上,片刻之後,直接就是朝著趙慈撲了過去,怒吼道:「你,你竟然殺了秦大人!我跟你拼了!」
「找死!」趙慈只是愣了一下,看到那士卒一臉殺意地撲過來,那滿是鮮血的臉上立馬就是閃過了一道寒光,喝了一聲,再次手起刀落,直接就是將那名士卒給砍翻在地!
「趙大哥!你,你這是在幹什麼?」看到趙慈再殺一人,身後的那些兵吏終於是反應過來,一個個驚呼起來,其中一人更是上前拉住了趙慈,瞪大眼睛喊道:「你,你,你怎麼能,怎麼能……」
喊了幾句,卻是連個完整話都喊不出來,他們都意識到,這回是真的闖禍了!殺了朝廷命官,而且還是一郡郡守!這樣的罪過,可不是趙慈一個人能夠頂得了的,他們幾個全都要受牽連!不光是他們,只怕連他們家中父老妻兒也是一樣要跟著倒霉了!
倒是此刻趙慈已經是冷靜下來,扭過頭,看了一眼同伴,眼珠子骨碌一轉,立馬就是舉刀喝道:「幾位!這秦頡擺明了就是要弄死我們!我們如何再向他求情也是不頂事!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將他給宰了,至少也是出了這口惡氣!」
「可,可,可也不用把他給殺了吧?」這些兵吏已經是完全沒有了主意,慌亂地看著趙慈,忍不住說道:「他可是南陽太守啊!殺了他,那可就相當於造反了!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造反?造反就造反!」趙慈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道厲色,直接就是舉起了那帶血的刀,另一隻手則是在臉上一抹,非但沒有抹乾淨臉上的血跡,反倒是塗抹得滿臉都是,更顯猙獰。在眾人的驚訝之中,趙慈大聲喝道:「左右都是一死,難道你們就甘心等死嗎?是個男人,就跟著我一塊拼了!」
「拼,拼了?」「真的要造反?」「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要被抄家的啊!」
幾名兵吏你一言我一語,全都是滿臉驚慌,而反倒是趙慈一言不發,就這麼站在一旁冷冰冰地看著他們。片刻之後,這些兵吏也是察覺到不對勁了,漸漸全都閉上了嘴巴,趙慈這才慢慢悠悠地開口說道:「現在秦頡已經死了,而且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發現,你認為,以秦頡在宛城的威望,發現他死在這裡,我們還能有別的活路可走嗎?」
趙慈這一番話雖然是不緊不慢地說出口,可落到這些兵吏耳中,卻是令得他們一瞬間全身的汗毛的豎了起來,一種緊張感油然而生!只是片刻功夫,他們便是統一了說辭:「趙大哥!你說吧!怎麼辦?哪怕是造反了!我們也都聽你的!」
命只有一條,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哪怕明知會殃及自己的父母妻兒,可還是有人會選擇保自己的性命。
見到這幾人都肯聽自己的,趙慈這才是露出了一抹猙獰的冷笑,一甩手中刀,喝道:「我們現在先裝作若無其事的出門,門口還有不少兄弟。到了門口,我們聯絡了其他的兄弟,就先掉過頭把這府衙給打下來!沒有了府衙的人指揮,城內的守軍也只不過是一盤散沙!到時候,我們再帶上手下的將士們,在城內到處放火,見人就殺!先讓整個宛城都亂起來!」
趙慈說起這番話的時候,頭腦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臉上更是布滿了猙獰,時不時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周圍的兵吏見了,都是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更加沒人敢反對趙慈的意思了。
「那,那接下來呢?」一名兵吏先是縮了縮脖子,隨後又是抬起頭,目光閃爍地看了一眼趙慈,忍不住問道:「那接下來又該,又該做什麼?」
「接下來嘛……」趙慈挺了挺胸口,直起了腰板,嘿嘿一聲冷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