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天鳶看了阿嵐一眼, 他的眼中似乎藏匿著某種東西,但是她並沒有過於追問,而是緩步離開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營帳內便只剩下了阿嵐一人,似乎是因為戈天鳶離開那種強大的氣場瞬間蕩然無存的緣故,阿嵐竟然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感。
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腦袋裡卻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當年的那段過往。
十二年前,戰亂將起,阿嵐師從一位茅廬武者,在亂世之中奔逃。
他自小無父無母,全憑藉這位師傅才能夠勉強活在世上。
他們一路從大北逃到中原之地,眼看著就要到皇城腳下,卻不想他們二人因為衝撞了一名官員出行的隊伍而被官員遷怒關押在大牢之內。
當時阿嵐雖然對師父百般照顧,但是一路逃難而來他們二人的身體早就不比往日,師父因為這官員濫用職權氣的急火攻心患了頑疾,沒有多少日子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師父死後,阿嵐每日守著他的屍體,每有人前來的時候他都央求他們能夠幫忙救救師父,但這些當官的根本沒時間去管這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他們神色匆匆,每次前來似乎都會帶走幾個人,接著他們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隔壁的那個中年男人告訴阿嵐那些人是給拖出去殺了,阿嵐更是願意相信他們只是給放了出去。
雖然那個中年男人一直在說已經兵臨城下,他們馬上就都要給殺死了,阿嵐還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正義在的。
每天他仍舊央求守衛央求那些來去匆匆從來不看他一眼的官員給自己的師父看看病,但是他們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仍舊不聞不問。
終於在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阿嵐再也沒有聽師父說過話,那個一直陪伴著自己的老者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大牢裡,這一刻阿嵐徹底放棄了央求那些人,而是默默地坐在師父的屍體跟前就那麼呆著,不管是誰路過他都沒有再去看了。
「喂,小子,你怎麼了?啞巴了?」獄卒的大聲叫喊著,但是阿嵐仍舊不為所動,站在獄卒旁邊的那個年輕將軍輕輕的拍了拍獄卒的肩膀,他朝著對方伸出了手,獄卒趕忙將手中的鑰匙遞給了那人,後者走到門前打開了門鎖,
聽到響動的阿嵐只是抖了抖肩膀,別的什麼都沒說。
「他是死了嗎?」
阿嵐沒有說話,那年輕人直接坐在了阿嵐跟前,他伸出手想要將老師父的眼睛合上,阿嵐眉頭一皺趕忙轉頭卻發現那人的身上竟然披著一副鐵甲。
來人比自己略微年長一些,看上去風姿不凡應該是誰家的將軍。
阿嵐猶豫著攥緊了拳頭,猶豫片刻之後他還是朝著那人猛地砸了過去。
衛青抬手相抗,只感覺手心陣陣發麻,這少年當真是練武奇才,只是這麼短的距離便能夠使出這樣的勁力,想必定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這一拳出去阿嵐也知道這將軍非同尋常,索性他也便放下了那看上去有些愚蠢的拳頭轉身不去看衛青。
「你想不想來到我的隊伍里?」
衛青的話讓眾人感覺到一陣唏噓,如此將軍竟然在大牢之中情真意切的詢問著一個階下之囚。
阿嵐沒有說話,過了好半晌,他吸了吸鼻子淡淡道:「你們這些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他這話似乎激怒了衛青,後者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將他給扳了過來讓他面對著自己:「你看好,我不是當官的,我是將軍,我是出征的將軍,我是在戰場上保家衛國的將軍!」
阿嵐看著衛青淡淡一笑,後者一把將他拉了起來走到了大獄之外。
只見門外的刑場上,當初那個欺壓他們的官員已經給五花大綁,他看著衛青跟阿嵐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將軍,我不是我沒有貪贓枉法,我……」
「本將奉命鎮守此處,剷除奸佞,你在此地為官多年,濫用職權民不聊生,本將今天就要剷除你這個禍患!」
說罷他大手一揮,還不等那官員再說什麼,他便已經人頭落地。
從那日開始,阿嵐成了衛青手下的一員猛將,身手矯健屢立戰功,雖說招來了營內其他人的不滿,不過他們都不是阿嵐的對手。
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