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一行四十餘人出了固始城。
汝水和澮水一北一南注入了淮水,是淮水中游的兩條重要支流。
江烽對汝水有很深的印象,汝水也絕非後世的汝河,蓋因汝水在酈道元的《水經注》中有相當詳實的敘述。
這是淮水中游一條極其重要的支流,發源於都畿道的汝州西部的堯山中,後來與同樣發源於堯山中的滍水在許州境內匯合,浩浩東下,經郾城、上蔡、興橋柵抵達蔡州州治汝陽,然後繼續南下過汶港柵,經新蔡,東南注入淮水。
汝水在過許州之後數量變大,沿線形成大量的湖沼區,這些湖沼區或是由地方略加修繕圍城,或是在洪澇年間自行流淌入低地形成,如橫塘陂、青陂、綢陂、牆陂等等,不一而終。
江烽雖然從斥候的地圖中知曉一些,但是一直到真正接觸到汝水,才知道這個時代的河流狀況。
河流在洪澇年間在河灣、水汊處不斷向外蔓延,形成大量的湖沼區,這些湖沼區成為了天然水量調節器,同時也是乾旱年間最好的灌溉水來源。
江烽一行死十餘人沿著汝水而行,早已經有斥候嚮導沿路導行,時而晝伏夜行,時而晝夜兼程,儘可能的避開了沿線所有人。
只不過有時候難免要遇上一些漁人,為了避免泄露行跡,那就只有尋個地方捆上,留下一個人看守,也算是為日後返回留個打尖處。
對於鄧龜年、許靜等人來說,這種晝伏夜行的生活卻是格外新鮮,一開始還充滿了興趣,興致盎然,但是連續步行三日之後,又在蘆葦盪里躲藏了幾次,先前的新鮮感立時就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枯燥和疲倦。
江烽的此次行程當然不是一時間心血來潮,事實上在鄧龜年和許靜他們在就龍角製作水性術法道具時,他就在琢磨著汶港柵的問題了。
汶港柵是蔡州軍在汝陽南邊的重要要塞,它和真陽縣城一東一西屏障著汝陽南線。
南陽軍要想北上進攻汝陽,要麼就得要攻占真陽縣城,要麼就要拿下汶港柵,而汶港柵和真陽縣城互為犄角,兼之後方又有汝陽作為後盾,所以對南陽軍來說,打破這掎角之勢就是首要任務了。
現在南陽軍被阻於這一線,主力大軍正在真陽縣城與蔡州軍激戰,而汶港柵這邊雖然是次要戰場,但是由於汶港柵的重要性,加之蔡州軍駐紮五千人在這裡,所以這裡仍然是南陽軍圍攻所在。
一行三十餘人乘坐的兩艘蓬船悄無聲息的向前滑行。
江烽坐在船頭上,靜靜的遙望著前方。
天色已經漸漸轉亮,又是一夜過去,如果按照嚮導所說的,這裡距離汶港柵只有十餘里地了。
鞠蕖和許靜相互依偎著靠在船壁上熟睡著。
這幾日裡可把她們二人折騰得夠嗆,時而走陸路,時而走水路,時而晝伏夜行,時而晝夜兼程,飲食不定,加上這一路行來自然就不可能還能像上次去汴梁那樣還能住住旅舍,要麼就在河汊子裡歇息,要麼就只能在船上小憩,那味道可不一般。
不過這幾日裡雖然艱苦了一點,但是對江烽來說卻覺得是一件好事,原本相互間很有些陌生的鞠蕖和許靜迅速在這種周圍都是男人的環境下熟悉起來。
本來鞠蕖對許氏一族是很有敵意的,從她對許子清、許寧等人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但是許靜單純的性子也迅速征服了同樣心性直爽的鞠蕖,兩個人在接觸了之後也就很快融洽起來,這讓江烽大為心安,甚至覺得這一趟哪怕一無所獲,就憑二女能融洽相處,也算是一大收穫了。
蘇鐵的腳步聲雖然很輕,但是還是把鞠蕖和許靜驚醒了過來。
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二女,蘇鐵黝黑的面孔上多了幾分侷促,「大人,前面只有兩里地就沒有蘆葦了,汶港柵方圓五里地內的蘆葦都被清除掉了,我們可能只能在這一段停船了。」
江烽點點頭,目光仍然停留在前方:「你的人上岸了麼?」
「一個時辰之前就已經上岸了,按照之前的約定秦大人騎軍中也有和我們聯繫的,時間應該是今日午時在汶港柵西南三十里地之外一處土地廟處。」蘇鐵趕緊回答。
從意識到南陽可能要北伐蔡州時,江烽就已經
第五十一節 無論如何,按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