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甫面容有些扭曲,揮手示意下人將還在一個勁兒道喜的郎中送下去之後,這才吐出一口粗氣。
看見臉色蒼白惴惴不安的女兒,周甫內心的憤怒卻難以抑制,這簡直是家門不幸,有辱家風,周家何曾出了這種事情?
他敢肯定,女兒肚裡的孽種絕對不是楊潯的,否則女兒怎麼會在這種時候行色詭秘的跑回娘家來,甚至連大門都半步不出?
周倫和周仰一樣也看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二姐(妹)出嫁多年,雖然每年都要抽時間回舒州小住,但是每一次那都是風風光光回來,那像這一次這般鬼鬼祟祟?
就算是楊家已經沒落覆滅,好歹周家也還是舒州首姓,回來也就回來了,但如何這般作態?
這分明就是做賊心虛!
這話在周倫周仰心裡邊翻騰,但是卻不能說出口來,也不知道自己這個二姐(妹)是怎麼昏了頭,轉了性,居然會與外邊的野男人勾搭上了,甚至還有還懷上了野種!
屋子裡只剩下周氏父子三人和周蕤以及貼身侍婢青櫻五人。
看見女兒緊咬的嘴唇,還有那侍婢驚恐不安的模樣,周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陰森森的道:「蕤兒,告訴我,你肚裡的孩子是誰的?」
周蕤搖頭不語。
周甫也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平時看似懦弱,但是一旦執拗起來卻又格外固執,所以也不為難對方,陰厲的目光望向瑟瑟發抖的侍婢青櫻:「青櫻,小姐是怎麼回事,你來說!」
撲通一聲跪下,嚇得兩股戰戰的青櫻連連搖頭:「老爺,奴婢不知,……」
「哼,小姐出這麼大的事情,你這個貼身侍婢居然不知?要你何用?給我拉出去打死!」周甫冷聲道:「來人,把這個小賤婢給我拖出去打死!」
「老爺,老爺!」青櫻嚇得癱軟在地,但是小姐待她恩重如山,若是不願意說,她寧可死,也不會出賣自己的主子。
「爹!」周蕤何嘗看不出這是父親在威逼自己,但她如何能眼睜睜看到自己貼身侍婢受這個苦頭:「和青櫻沒關係,都是女兒自甘下流!」
「這麼說,你肚裡的孽種和楊家無關?」周甫早已經料到這個答案,但是聽入耳中,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
自己女兒一直管教甚嚴,他也頗以家風嚴正為傲,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哪怕現在外人尚不知,但是那郎中卻已知曉,日後定然會傳出去,總不能去將那郎中殺人滅口吧?
再說了這肚裡孽種始終要長大,除非現在就打掉。
周蕤搖搖頭。
「那是誰的?」周甫幾乎要咬牙切齒了,「這等羞恥之事,你如何能做得出來?你怎麼不去死?!」
一行清淚從周蕤眼中流了下來,本來就已經承受了相當大的壓力,卻沒曾想到父親也這般惡劣的態度,「父親就這麼希望女兒去死麼?」
周甫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你做下這等有辱家風之事,還來問我?」
見自家小姐身形搖晃,搖搖欲墜,青櫻趕緊起身撫住,哭著道:「老爺,小姐這一段時間茶飯不思,身體很不好,……」
「哼,那是她自己做了醜事,做賊心虛!」周甫想到這種事情,就忍不住暴怒起來,「說,究竟是哪個雜碎的孽種?」
周蕤還是搖頭不語,周倫和周仰交換了一下目光,乾咳一聲,「二妹,究竟是誰做下這等齷齪之事?我們周家絕對不會放過他!二妹你只管說,我們周家也是有擔當的!但不管是誰,這個孩子不能留!」
「對,二姐,這個孽種不能留下,徒增笑柄!」周仰也附和道。
「去!安排人撿一副墮胎藥!」周甫冷酷的道,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容忍。
「不行!女兒不打胎!」
「由不得你!」周甫大怒:「你做下這種醜事,難道要讓周家迎風臭出三十里麼?那你告訴我,你肚裡孽種究竟是誰的?」
周蕤嚶嚶痛哭,撲倒在床上。
青櫻一邊勸慰自己小姐,一邊怯怯的道:「老爺,……」
「你說!」周甫粗氣連喘,恨得眼冒金星。
「小姐有喜,當是江大人的
第四十九節 因勢而變